一開口,就會從他眼簾中消失一般。
見他爹破碎衣衫,凌亂頭髮,又髒又黑的皮襖,破得好像是被火拷焦脫了水的牛皮,那又是經過多少折磨的代價?
小刀兒不忍再驚動他爹,讓他爹多一份寧靜、安樣,他的歲月曾有多少是如此安靜地過?
“爹,您好可憐……”
小刀兒心頭不停叫著,眼眶也紅了,恨不得撲過去,將他抱得緊緊,告訴他您不必再受到折磨了。
遠處陽光已暗了下來,為什麼今天暗得特別快?連霞光都帶著濃濃的雲。難道也想哭一場?
琴音響了
從遠處來,卻聽得清清楚楚。
小刀兒驚愕,本是說好該在此時彈出,但現在卻如此不願琴聲出現。
可惜蘇喬在遠方,無法阻止她。
公孫樓也驚醒,第一眼看見的是小刀兒,眼神似乎閃過一絲喜悅。
“爹,是我!〃小刀兒含笑,輕輕地,他希望沒有驚動他爹才好。
公孫樓不禁退後,並沒站起來,而是以手代腳,往後移動,拖著兩雙僵直的腳,眼神已由喜悅轉為警惕。
“爹,我是你兒子,小刀。”
小刀兒想跨步前去,突然公孫樓大吼:“別走過來!〃
兩腳似乎因跪過久而僵硬,站起來時有點晃盪,較不容易支撐身形,但兩雙手已擺出姿勢,想拒敵。
小刀兒不敢再走一步,輕聲道:“爹,我是春來的兒子,也是您的兒子,您記得嗎?孃的名字叫春來,我叫小刀兒……”
“春來……”公孫樓茫然地瞄向墓碑,又想衝上去抱住它,他只跨兩步,猝然止步,又對小刀兒戒備。
他冷喝道:“你是誰?是誰?”
“爹,我是您兒子!〃
“我沒有兒子……有嗎?有嗎?”公孫樓突又轉向墓碑,悲哀道:“春來,你有替我生兒子嗎?有嗎?有嗎?你說!快說!〃
小刀兒強忍心頭悲愴,道:“爹,您走後,娘就生了我……”
“有嗎?有嗎?春來你說話啊!不說是不是?不說就沒有了?”
“爹……”小刀哽咽道:“娘她……她已經去世了。”
“住口!〃
公孫樓突然大吼,怒臉像會漲裂,“你廢話,你娘怎麼會死?她還活著,你亂說,亂說,你娘還活著,你卻說她死了,你胡扯、說謊、你亂說,你不是她兒子,你是壞人,是你殺了她,是你,一定是你——”
他不願接受春來已死的事實,沒想到小刀兒無意中說中他心坎,使他清醒的心靈再度崩潰。
“你亂說,她沒死,兇手一定是你,你不是她兒子,我要殺了你——”
騰身一掌就劈了過來。
“爹!你鎮定些!〃
小刀兒可就顧慮多了,不但要保護自己,還要避免傷害他,出手之間,總是畏首畏尾,不得已情況下,只好遊鬥,利用自已卓越輕功,以減少對方損傷。
公孫樓幾擊不中。心中更是大怒,一出手全是拼命擊掌。
蘇喬琴音更急,卻收不到效果,公孫樓仍神智皆迷,不能自制。
盞茶功夫不到,小刀兒衣服至少被撕出十餘道裂縫,血痕也不在少數。
“爹,您聽我說,我是您兒子。”
“放屁,你是兇手,害死春來的兇手,是春來說的!〃
“兇手——你是兇手,否則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我兒子?你是冒充的,兇手——”
公孫樓越罵,神智越壞,那股瘋勁,簡直像長江駭浪,滾騰而來。
琴音已停,蘇喬飛掠而至,加入戰圈。
小刀兒急道:“為什麼不彈了?”
“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