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眾,就是被這種聲音殺死的,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種聲音沒有殺死他。除了恐懼,他沒有任何傷疼的感覺。
儘管在這塊魔鬼的禁地裡煙籠霧罩,但菸絲有隙,霧團有縫。
他在煙霧的縫隙裡尋找著妹華華,留意著高姜姬,但始終沒有發現她們的身影。
他只看到一個最不想看到的,最令人噁心的傢伙!假啞巴、假戰鷂。
鐵樹花。
鐵樹花牽著一匹馬,一匹白馬。
馬跪伏著,他也跪伏著。
馬似乎在jīng靈地四望,他卻一臉死灰,滿臉絕望……
他想再看清楚些。
不行,一陣煙霧罩了過來……
可是等煙霧飄過去的時候,那兒,不但沒有鐵樹花的蹤影,連馬也不見了。
他懷疑自己的眼睛,懷疑眼前的境象;
甚至於懷疑自己的存在。
他覺著了心頭一陣迷?,大叫:我是誰?我究竟是誰?
“你是戰鷂,馬伕戰鷂。小東西……”
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充滿了輕蔑。
戰鷂驀然清醒了過來,他想轉過身來,感謝一下身後人──不管這聲音裡包含著幾分的輕蔑,那都是貫注真力,把他從心智迷亂的邊沿救醒過來的聲音,叫“奈河橋邊一聲喝”。
可是轉身一看,他竟然是鐵樹花!
狼狽之極的鐵樹花,他的身子貼在戰鷂身後的一塊巖角。七竅中已有五竅出血,鼻孔、嘴角、耳旁、都已垂垂然掛下血珠來,全身都在顫抖著,是一種中了劇毒的徵狀。
只是他目中元神未散。依然閃著凝聚的光。
而且一手緊緊地抓住馬韁繩,控住了這一匹不斷刨著蹄子,意yù走騰的白馬。
“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為什麼不救你?”
“我與你,是你死我活的敵人。”
“在衝進魅溝以前,也許是這樣的,但進了魅溝,我們成了生死與共的盟友,而看不見摸不著的溼毒、瘴毒、yīn毒、都成了我們共同的敵人!”
就這一陣間,鐵樹花說著,已經穩定了下來,身子也不再那麼抖顫了。他五竅的血也不再冒出來了。信心,爬上他的眉宇。
“既然如此,何必當初?你們已經把我們逼進死地,為什麼還要衝進來,非手刃我們而後快?”
“那裡的話?苑主有令在先,要殺要?的只有一個妹華華,其他的人幸運得很,是命種,……”
戰鷂一聽見這“命種”二字,真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感,作為一種俘囚就已經夠恥辱了,作為被敵人養著,象豬牙一樣,每天被人牽趕
去給母豬配種的東西,還是人嗎?
他惡狠狠地喝了聲:“住嘴!”搶前一步,從他的靴幫抽出兩把短刀。
他沒有反抗,居然連反抗的意念都沒有,那眼神似乎在說:拿去吧,這一對短刀就該歸你的,但,他心裡在說:哼!一個打有淡蘭印記的命種!
太反常了,戰鷂反倒一愣:就憑他目中shè出來元神聚斂的目光,他可以自保,腳雖然已經癱軟了,但還有一雙手。最少還可以招架二十招以上。
“我沒有反抗,你很奇怪?我既然肯用‘奈河橋邊一聲喝’救你一命,為什麼不能把這一對短刀再讓給你!一個人面臨生命之將終,復有何求?”
“你?生命將終?除非我下手殺了你。可是,我是堂堂正正的歐龍武士,我不會動手殺一個不還手的敵人。你運氣回功吧,我等你站起來!”
“你有活路不走,為什麼要等死?等死只屬於我。”他說得很鎮定。
“什麼?”戰鷂不解,這個惡魔怎麼會一夜之間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