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傑少描述那床底下的黃色眼睛終不能讓安澤南忘懷,這屬於攝魂鬼的特徵之一可不是隨口胡說能夠作得出來。安澤南不由朝這出事的房間看了眼,心中給它打上一個問號。
如果安澤南現在有郵輪的平面圖在手,他就會發現,出事房間恰好在他和黃伯所住的VIP房之下。
難道,這一切僅是巧合?
第六卷 開往黃泉的地鐵 第五章 再遇無常
安澤南站在一棟房子前,日式的那種。
雖然是白天,但陰雲籠罩。從雲中透出的光柔弱無力,像大病初癒的人,特蒼白。
房子外是條小徑,彎彎曲曲延伸至晨霧中,四周安靜得讓人難受。
在這個連風也沒有一縷的清晨,安澤南抬頭看向眼前這棟同樣灰白的日式樓房,然後他推門走了進去。
進門是一條長約三米的通道,通道的左手邊放著木製的鞋櫃。顯然安澤南沒有進屋脫鞋的習慣,他就這麼走上臺階,沿著通道往裡面走。
從通道進來是房子的客廳,客廳裡窗簾緊閉,讓廳中事物淹沒在一片灰色的光中。
安澤南駐足廳中,這時聽得樓上傳來隱約的爭吵聲。嘴角逸出一抹冷笑,安澤南雙手插在褲兜中,若無其事地走上樓梯。
來到二樓,走廊右邊的房間裡有男人用日語叫罵著什麼,跟著女人的哀叫聲響起。安澤南走過去,腳一伸便踹開了門。但房間裡空無一人,這時身後響起腳步聲,安澤南迴頭看,正好看到一道黑影跑進走廊盡頭左側的房間中。
安澤南嘴邊的笑意更濃了。
走廊盡頭幾乎一片漆黑,只隱約看到了事物的輪廓。安澤南站在門前,伸出手握在門把上時,腳下突然一冷。
眼角余光中,有渾身發白的小孩蹲在地上抓著他的褲管。可當他低頭看時,腳邊什麼也沒有。然後一聲低低的,讓人發毛的貓叫聲從房間中傳來。
安澤南推開門,這是一間臥室。
臥室正中的被褥還沒有收起,左側則是個門扉開啟的衣櫃。又一聲貓叫從櫃子中傳出,吸引著安澤南走過去。
衣櫃中卻沒有任何衣物,只有一片黑暗的空間。忽然背後被什麼人推了把,安澤南不由自己地鑽入衣櫃裡,跟著“呯”一聲,櫃門自動合上了。
黑暗中,安澤南去拉櫃門,一如預料中的紋絲不動。
接著,有女人陰森森的笑聲從頭頂上傳來。
安澤南嘆了口氣,好整以暇地抬頭看去。只見黑暗中先是出現一點灰光,然後它漸漸拉近。像電影鏡頭由遠及近般,一個蒼白的女人臉孔映入安澤南的眼睛裡。
彷彿黑暗中是個深廣的通道,而這女人便是從通道中爬出來。一陣如同枯葉斷裂般的聲響中,她不斷朝安澤南爬過來。如此接近的距離,安澤南毫不費力地看到白色女人的身上還包裹著一層透明薄膜。那“咔咔咔”的怪聲便是薄膜在活動中發出來的聲響。
帶著血腥的氣味,白色女人朝安澤南伸出瘦長的手臂。眼看就要抓上安澤南,後者輕喝。
“開印,九鳳!”
衣櫃中驟然響起妖魔長鳴,跟著衣櫃轟然四裂。斷木飛濺中,白色女人亦尖叫著被彈出,砸在天花板上又彈回地面,趴在地上如同死魚般一動不動。
安澤南推開身邊櫃子殘骸走了出來,在他身後,妖魔九鳳幾乎佔據了房間一半的空間。
“原來是這樣,找出生人記憶中恐怖的畫面再將之於夢境裡實體化。把人在夢裡嚇死後再攝取其魂魄為食,這就是你們攝魂鬼所用手段嗎?”
他看著地上的白色女人笑道:“竟然把我兩天前閒著無聊看過的《咒怨》實體化,可惜我是比伽椰子更可怕的存在,至少在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