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討論得很熱烈啊,那麼誰來告訴我,關於聶政這個刺客,史記中是如何描述的?”葛正輝丟擲一個問題。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做答。唐柯的同桌暗地裡給他指了指講義,唐柯才斷斷續續道:“聶政者……井裡人……和母親……”
“停停停,什麼亂七八糟的。”葛正輝氣不打一處來:“史記原文記載,聶政者,軹深井裡人也。殺人避仇,與母、姊如齊,以屠為事!什麼井裡人,你們根本沒有用心聽講,給我把今天教的課文抄十遍,明天交給我!”
“啊,又抄課本~~”
頓時,課室裡慘呼聲一片。
黃昏,殘陽如血。
葛正輝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自己租的筒子樓,學校雖然有提供教師宿舍,但像葛正輝這種沒權沒勢,平時又不會巴結上級,再加上教的科目又不熱門的三無教師,哪輪到他分一杯羹。
總之這份工作薪水不是很多,卻也餓他不死。之前他雖然和別的老師合租過房子,但由於大家性格不合後來鬧了矛盾,葛正輝乾脆自己租了一套。
儘管只有一房一廳,三十來方的面積,但好歹也是自己的窩。
回到家裡,葛正輝給自己倒了杯開水,然後整個人陷進了大廳裡唯一的沙發裡。他合上眼睛,身後那莫名其妙的東西最近幾天帶給他太多的壓力。
這幾天,他幾乎用遍了知道的所有面板藥,卻無從阻止那紋身的擴散。
他也到醫院檢查過,檢查報告卻顯示他一切指標正常。這背後的奇怪圖案連醫院的面板科醫生也弄不清是什麼,更別說把這玩意從他身上清除掉。
脖子突然有些癢癢的,像是被女人的發稍拂過,葛正輝一驚,整個人從沙發上跳起來,然後手往脖子上摸去……那什麼也沒有。
他想自己恐怕是太累了,但衝了個冷水澡。從浴室裡出來,他習慣性地去看背後的紋身。
葛正輝不看還好,一看頓時打個激靈。
圖案變了。
那本來色塊模糊、線條凌亂的圖案現在卻有了輪廓。雖然圖案仍然不清晰,但從輪廓上看,卻大致可以看得出是個女人。
從鏡子裡看,就像是個長髮女人從背後抱住了自己。而圖案裡,女人的頭便輕輕靠在葛正輝的肩上。
那個位置,頭髮剛好可以拂到他的脖子!
葛正輝為自己這個想法不寒而慄。
他不能再放任這個圖案繼續霸佔著自己的後背,葛正輝拿來了松節水,去年剛租這房子時他親自給陽臺的鐵罩上了漆,完事後就是用這東西洗乾淨沾滿鐵漆的手。現在還剩下半瓶,葛正輝拿了條毛巾,把這可以稀釋化工原料的液體往毛巾上倒,然後雙手並用拼命在自己後背擦起來。
半個鐘頭後,洗手間裡傳出葛正輝痛苦的叫聲,然後他赤著上身頹然從洗手間裡走出來。
哪怕他把自己的後背擦得出血,卻對那個圖案分毫不損,反而松節水沾到了背上傷口痛得他亂跳。用冷水沖洗了後背,葛正輝已經被折磨得連一絲力氣也沒有。胡亂吃了個麵包,他一把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熟睡中,葛正輝突然感到胸口像是有什麼東西正輕輕撫過。
那個紋身?
這個想法讓他突然清醒過來,睜開眼,臥室昏暗,窗外街道的燈光照了進來,一切與平常無異。
但葛正輝卻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他聽到了,就在他的耳邊,他聽到有女人低低的抽泣。同時,脖子處又傳來被毛髮拂過後的發癢感覺。
胸前一緊,像是背後那個“女人”正擁抱著他。葛正輝手忙腳亂從床上爬起來,開啟了燈往床上看去,不由頭皮發炸。
他剛才是側身而睡,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