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再不用被稱作是‘無間地獄’。”
若是別人這麼說,大家八成要在心裡笑她是痴心妄想。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個在前面走的抬頭挺胸的身影,回想起自見她後的一言一行,竟然沒有人懷疑她能夠實現這個理想。一直到西風都推開了房門,茉莉才猛的想起來,惶急叫道:“呀,怎麼可以讓西風姐來做這些粗活呢?我們真是糊塗了。”
謝西風將米袋放下,這一袋米大概有五十斤,所以提著還真有點喘,她擦了下頭上的細汗,回身笑道:“我們家是商人,從我懂事起,便漸漸管家,然後替家裡管著外面的生意。這麼多年,我只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上行下效。簡單來說,我想改變這裡的現狀,就必須要從自己做起,然後你們才會跟著我一起做。我們都做了,那些宮人們也就沒了躲懶推脫的理由。如果我自己不做,只是在那裡指手畫腳,你們心裡就生出憊懶之心,不用急著否認,這是人之常情,非你們之過。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我這根上樑正了,你們這些下樑才沒有歪的機會,明白嗎?”
最後一句話說的眾人都忍不住笑。謝西風看看東西都已經運進來了,便拍拍手道:“好了,這邊是廚房後面的倉庫嗎?還算乾淨。看樣子是剛剛打掃過的,就是不知道廚房會是個什麼樣兒了,從這裡出去就是廚房了吧?”她指著東邊牆上的一道門問茉莉,卻見小宮女急忙道:“廚房經年不用,早已是積滿灰塵蛛網,姐姐還是先出去暫避一下,待我們收拾了再請你進來吧。”
謝西風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才和你們怎麼說呢?這就忘了?”說完見小秦子和小墩子抬了一大木桶水過來,水面上飄著兩個木盆,桶沿兒上搭著抹布,她一回身,便拿木盆舀了一盆水,將抹布蘸溼了,推開那扇木門。
出去卻不是廚房,而是一個雜草叢生的院落,院落中支著幾口大鍋,已經被灰塵填滿了,謝西風四面望望,才發現這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周圍房間都是廚房和庫房,可以大致想象一下當日這裡的盛況。謝西風搖搖頭,暗道我只道現在兩任皇帝就夠不是東西了,沒想到那太祖太宗更不是東西,這麼大一個廚房,得多少人用啊?怕是一百六十八間房都不夠塞人的吧?
她卻不知道那太祖是打下了前朝皇宮,將前朝宮中所有妃嬪都送來了這裡,到太宗時,這些女人還大多都活著呢。也不知那些房間看上去都擠在一起,其實裡面空間很大,每個房間都是裡外兩間套房,住五六個人也綽綽有餘的,如今不過是一個房間內住一個主子一個伺候的人,其實這住房條件不比她差多少了。
說幹就幹,在謝西風的帶頭下,之前惶惶不可終日,度日如年的宮女們和兩個小太監好像脫了韁的野馬,撒著歡兒的幹起來,大家都像是要把這一年多里的鬱悶都發洩乾淨似的。當然,能這樣積極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的典正大人乾的更歡。
謝西風在家的時候雖然不做家務,但是她風風火火的性格卻註定了她做這些事情完全可以無師自通。不但她們在幹,有一些宮人偷偷跑過來窺看,有幾個撿完柴禾野草的也偷偷加入了幹活的行列。
到申時末,廚房這一個院落就收拾出來了,就連院中的幾口大鍋都收拾乾淨。謝西風和宮女們身上都沾滿了灰塵,但是大家想到新生活就即將從這裡開始,便一點兒也不覺得乏了,只覺心中充滿了希望。
“今晚便在這大鍋裡做大鍋菜。”謝西風拍著手讓大家集合,對茉莉道:“咱們先去衝一下,然後出來做飯,天黑了就打著燈籠,把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