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清喝道:“都蹲下!”
那支箭朝她射來,相隔不過數米遠,按一般人的反應,鐵定躲不了。
不過,沈雲清五感靈敏,在箭離弦的瞬間,一個側翻身躲過了箭,抬手扣動扳機,“砰”一聲,最前面的那個弓箭手倒下了。
然後,沈雲清又“喀嚓”一下扣動扳機,瞄準了寧王。
反正這個寧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擒賊先擒王,他倒下了就沒有人出來找事了。
不過,事情並沒有沈雲清想的那麼順利,她被身後的人摁住開木倉的手,只感覺一陣熱息噴在耳邊,南宮嶠急促的聲音響起:“他是皇子!不能殺。”
二人捱得極近,沈雲清身子有些緊繃。
她不解地側頭看向南宮嶠:“不殺他他就要殺我們,我這是自保!”
“總之他不能死在這裡!”
無論沈雲清怎麼強調,南宮嶠的手都沒有鬆開,他沒有看沈雲清,而是朝寧王開口道:“寧王說這麼多誅心的話也沒用,我自認問心無愧!”
寧王是皇子,無論犯了什麼錯,都輪不到他一個將軍,或者是沈雲清這樣一個農女來結束他的生命。
他能做的,就只有收集足夠的證據交給皇上,由皇上定奪。
不過,他們有顧忌,對面的寧王可沒有顧忌,“哈哈哈,好一個問心無愧!如果真的問心無愧,就該跟著本王乖乖回京,而不是縮在一個女人身後!”
南宮嶠鬆開沈雲清的手,往前站了幾步,“本將軍即使一個人,寧王的人也奈何不了我,幾十萬白狄軍我都輕鬆應對,還會怕寧王這幾個弓箭手嗎?”
他從沈雲清的揹簍裡抽出一把刀,然後將沈雲清護在了身後,低聲吩咐:“你們先走,我拖住他們,稍後我會跟上。”
“你身上的毒還沒解呢!”沈雲清看著眼前寬闊的肩膀,心中五味雜陳,“不行,要走一起走,要不然到了京城,這個鈴鐺我沒法說清楚緣由。”
她可不怕寧王,她的寶貝還沒拿出來熱身呢!
前面的南宮嶠並不領情,朝她丟下兩個字:“囉嗦!”就衝了出去!
寧王見南宮嶠先發制人,立刻抬手發號施令,後面的弓箭手一擁而上。
前頭的胡然帶著士兵一擁而上,要空手與寧王的弓箭手近戰。
場面頓時亂成一鍋粥。
沈雲清拿著手木倉,艱難地瞄準寧王的兵。
這就好比目標靜止不動的時候比較好射擊,一旦動起來射擊難度加大,更何況敵我摻雜在一起。
南宮嶠揮著刀將前排的弓箭手全部挑翻,神態自若,就彷彿他並不是置身危險之中,而是在參見一場比武表演!
眼中完全不將寧王放在眼裡。
站在一旁的寧王見狀,有些氣急敗壞,他辛辛苦苦訓練了幾年的暗衛打不過南宮嶠也就算了,竟然連一旁的農女也打不過!
都是廢物!
他花了那麼多金錢精力訓練出來的兵,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沈雲清站在一邊,只有敵兵打到身前才踢幾腳,順便補一刀。
她手木倉裡的子弓單還是滿膛呢!精準射擊倒下幾個弓箭手。
沈雲清收起手木倉,一個一個地瞄準太費事。
她手上握著一個黑黑的東西朝南宮嶠喊道:“將軍!”
還好,南宮嶠雖然不知道她手上拿的什麼東西,但是懂了她的意思。
只見他一聲口哨,雲林軍舊部迅速收攏回來,站在了南宮嶠的身後。
沈雲清見混亂的人群散開,那些弓箭手還是沒命地往這裡衝過來,她輕輕丟了一個手木留弓單過去。
然後,“轟”一聲響,幾百個人,死的死,傷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