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雪站在院門外,手裡捧著一疊漿洗乾淨的衣服,朝著書晴不好意思的笑道:“原來是書晴啊,我是來送衣服的。”
書晴結果書雪手上捧著的衣服。
“書雪快進來坐吧。”
書雪沒有了衣服的遮掩,頓時顯得有些無所適從。她雙手在衣襬上使勁兒的揉搓著,好似這樣就能夠緩解她的尷尬一樣。
書晴的目光停留在書雪的雙手上,心裡忍不住的酸澀翻江倒海一般,將她給淹沒了。
那是怎麼樣一雙手!
一根根指頭紅紅腫腫的,像並排著的胡蘿蔔一樣,上面長滿了凍瘡,有得可能是因為書雪抓撓的緣故,已經破皮留瀧,細細小小的傷口錯亂的覆蓋在書雪的手背和手心上。
書雪察覺到了書晴的目光,有些躲閃的將手收了回去。
“我就不進去坐了,我還有事兒呢。這次是因為藍草臨時有事,不能來送衣服,我就拖了個大,幫著她跑了這一趟。”
“你現在是在漿洗房麼?”
“恩。”
“你現在還好麼?”
“嘿嘿,沒什麼不好的。我們這些丫鬟到哪不是幹活,反正都是一樣的,漿洗房裡的人也都是很好的。”“你怨姑娘麼?”“書晴,瞧你這話說得,我們做丫鬟的怎麼可以埋怨主子呢!你這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不要到別處去亂說。”
“我知道。”
又是一段沉默。
書晴定定的看著書雪,固執的等著答案。
“哎!有什麼怨不怨的。當著你的面兒,我也說句實話,當晚確實是我沒能看住姑娘,才有了後面那些事兒。太太罰我也是應該的,我受了。我是太太給姑娘特意準備的陪嫁丫鬟,從小太太身邊的桂媽媽就教導我,姑娘是這丞相府上上下下的命根子,誰出事兒都行,就是姑娘這塊逆鱗不能碰著,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得豁出命護著的。姑娘也是我這輩子活著的目標。也不怕你笑話,我有的時候甚至是將姑娘當做妹妹來疼的。那天晚上因著我的疏忽差點兒就害得姑娘丟了性命,我這心裡除了難受,更多的也是想要追著姑娘去了,也省得姑娘一個人在那黑洞洞的地府裡害怕。後來書雲告訴我說姑娘醒了,我就想著不管怎麼的我都得留著一條命好好的看著姑娘,就算不能再呆在她的身邊,也可以遠遠地看著姑娘。”
書雪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哽咽。
書雪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溼意,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對著書晴說道:“你瞧我,都說了些什麼。我還有事兒,就不再多留了。”
書雪轉身離去,背影匆匆。
書晴在後面喊道:“書雪,要是能夠回來,你願意麼?”
書雪遠去的身影稍稍的頓了頓,並沒有回答書晴的話,繼續向著漿洗房走去。
當時沉欽在書雪遠去背影當中的書晴,並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不遠處的房廊邊,有一個人雙手死死地絞著絲絹,一對平日裡頗為靈動可人的眼睛裡盡是惡毒與不幹。
······
書晴有些用力的抓住我的衣襬。
衣襬超自然下垂的重力,讓感覺到了書晴的忐忑。
“書晴很想書雪回來麼?!”我幽幽的問道。
書晴聽到我的問話,趕緊著收斂住了自己的情緒,放開被她抓在手裡的衣襬,撫平了上面的皺褶。
“是!”
書晴的聲音很小,也很輕,但是我卻能夠聽出裡面透露出來的堅定。
她是真的關心書雪,不是作假或是演戲給我看的。
我在心裡暗暗的點了點頭。
“我也是很想書雪回來的,但是孃親那裡還得好好的籌劃一下。”
我的話語對於書晴來說無異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