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都掉了眼淚。
幸好,此時宿舍裡有陳思遠,還有其他幾個小朋友。她們都知道她有失眠的毛病,所以要麼時不時出去喝點酒,這樣她還能睡一小會兒,要麼陪她聊天,讓她不至於那麼孤單。
有一天晚上她回來拿東西,看見他的臉上掛了彩。
當時她才發現,她這個正室竟然已經有半年多沒見過他的面了。
多可笑的事實。
她記得自己把藥箱遞給他,他接過去,然後笑著看他說:“孟大哥,我開始恨你了怎麼辦?”
她沒有去看他的表情,轉身離開了那個快要吞噬她的地方。
再待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情。
蔣雲佩覺得當一個人的心經常疼,疼習慣了,就不會疼了。
她會覺得木,覺得麻,而疼,也不過變成了很小很小的一種感覺。
為了趕論文,她坐在24小時的圖書館裡查資料。
最終,以A+的成績,順利畢業。
此時,兩個人的婚姻已經是第五個年頭。
蔣家小女兒,空頭正室的名號,已經傳遍了京圈兒。
蔣家雖然式微,但餘威仍在,那些明裡暗裡嘲諷的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懲罰。
蔣雲佩根本不在乎。
她在乎的,從來就只有身邊的人。
在孟凡志外面有了女人的半年後,蔣雲佩就會時不時收到陶麗雅發來的照片或郵件。
起初,她還會哭,後來,她連哭都不會哭了。
她會仔仔細細地看一遍,讓自己痛到酣暢淋漓。
陳思遠也知道,也曾問過:“為什麼還要看呢?”
她叼著煙,笑著說:“因為疼得真他媽爽啊。”
是的,蔣雲佩學會了抽菸,學會了喝酒,也學會了泡吧。
她並非找刺激,也並非找一夜情,她只是讓自己在酒吧裡放縱地跳舞,然後精疲力盡地回到那個空空的大房子。
畢業之後,二哥給爸媽在N市買了小樓,在B市給她和大哥一人買了一套房子。
她卻沒去住。
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憑什麼躲出去,我要讓你回來就看見我,看著我這個妻子,讓你離不成婚,讓你跟她永遠在不了一起。
蔣雲佩帶著這樣的想法,搬了回去,看著自己的房間,卻抱著自己哇哇大哭起來。
這個房子,她已經兩年沒有來過了。
為什麼我的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
你要我心軟,然後答應離婚嗎?
蔣雲佩哭得心肝都要嘔出來。
擦乾淨眼淚,拎著小包去了Coco酒吧。
這個酒吧不是清吧,在酒吧裡跳舞的時候,也被男人摸過。
她噁心地想吐。
後來,看到孟凡志倆人從酒店裡出來的照片,她就不在意了。
其實很多時候,真的很沒意思,真的很無所謂。
摸了就摸了。
有誰在乎?
出來的時候,外面下著雨,酒吧沒有什麼人。
後來下大了,酒吧乾脆要打烊。
蔣雲佩覺得沒意思,打車也打不著,淋著雨往家走。
想到這個詞,她覺得好笑,那哪是家,那是吞噬她的黑洞。
一輛車停在她身邊,門開了。
她低頭一看,是孟凡志。
她瞧都沒瞧他一眼,直接就往前走。
孟凡志下了車,拿著雨衣就把她裹住,抱起來塞進車裡。
她沒動,偏過頭去看外面的雨簾。
兩個人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