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歲月都不能影響分毫。
老人飄然落於山坪,一身素衣於風中獵獵。
閒亭之間,有兩道身影正在對弈,一位是穿著儒衫的耄耋老者,滿頭鶴髮,歲月在其身上留下溝壑縱橫。
老者此刻執白子,眉頭緊蹙。
另一人,身穿白衣,青年模樣,一絲不苟,面色肅然,身後背有一巨大的松木劍匣,端坐閒亭鏤空雕花石椅,顯得有幾分怪異。
“哈哈哈!老匹夫你果然在此!”
老人腳剛著地,便立刻大笑,以吸引注意。
亭中二人卻是盡皆連瞥都不曾瞥來。
“你們二人,休要當做沒見到老夫!老夫此次來可不是找你們打架,是有好東西要來分享!”
老人被二人的無視態度給惹的有些跳腳。
“趙黃庭,你莫要吵鬧,這局棋我馬上就要贏下六山主了,你這一吵,我便又要輸。”儒衫老人頭都不抬,卻頗為嫌棄的說道。
“呸!朱老匹夫,臭棋簍子,休要甩鍋給老夫!”
老人頓時怒懟了回去,他一來,這星月之下本該幽靜的山間閒亭,竟是吵鬧了許多。
閒亭中,負松木劍匣的中年人,倒是面色一如既往的淡然,彷彿無何事可掀起他內心波瀾。
老人趙黃庭想了想,踏足閒亭之中,取出了畫卷,緩緩張開。
“你們皆知我趙黃庭畫竹乃一絕,可今日,我偶得一幅墨色竹石圖,以水墨畫竹,你們且一觀。”
老人揚了揚下巴,道。
畫卷攤開。
微風拂動,似有一片竹海婆娑聲傳來,伴有鏗鏘劍意,以及堅韌不拔的君子意性。
身著儒衫的耄耋老者,手夾白子,落子動作一滯。
那白衣中年人身後的劍匣,忽然有劍氣流溢而出,劍匣輕顫,似有劍吟之聲微動。
老者與白衣中年人,眼底盡皆閃過一抹異色。
扭頭望向了側方,那攤開的,被星斗與月華照耀的畫卷。
……
……
翌日。
春日暖陽普照大地。
安樂自庭院中緩緩睜眼,老槐樹枝繁葉茂,在春風中輕輕搖曳,灑下晨光下的清新味道。
鞏固心神一晚,煉神第二境胎息算是成功穩住。
原本沸騰的心神之力,也如潺潺流水般舒緩許多。
站起身,於庭院內演練一番五禽,虎式、熊式、鹿式、猿式與鳥式,盡皆演練,氣血滾沸,勁力攜風。
不過,沒有引動淬妖寶玉中的妖氣來淬鍊身體,主要是馬上要去林府作畫上工,若是淬體又將惹的一身血,頗為麻煩。
五禽打完,安樂身軀如火爐,熱氣滾滾。
吐出一口濁氣,胎息境的心神,讓安樂整個人的氣質愈發出塵。
手握科舉聖賢書,安樂一邊閱讀,一邊出了小院,在太廟巷口吃一碗豆花當做早餐後,便邊看書,邊往西湖邊上走去。
晨曦下的西湖,波光粼粼,花船蕩起的漣漪,熠熠生輝,安樂沿著西湖長堤行走,閱讀書籍,竟是別有一番愜意與領悟。
堤岸邊,不少文人墨客已然匯聚,不是在頌唸詩詞文章,便是在談花問柳,八卦著臨安府中最近發生的趣事。
安樂壯大的心神,甚至不小心聽到了與自己有關的談論,說的正是林府招畫師的事情。
笑了笑,心神收斂。
煙花楊柳岸,靜觀聖賢書。
片刻,雲柔仙子御劍而來,如約而至,安樂手握書籍,視線掃了過去,接連提取歲月氣,壯大後的心神,竟是讓他今日從雲柔仙子身上汲取了三縷歲月氣。
從一日二次郎,提升為一日三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