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帶著幾許無言。
這叫好聲一出,勢必會被感知到。
三人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留於此處,三夫子王半山卻是不管那麼多,捋須大笑,一步邁出,徑直消失在雨幕。
大夫子與二夫子也同時散去身形,所立位置被暴雨覆蓋,再無半點痕跡。
下一瞬,有磅礴的心神掃蕩而過,發現毫無蹤跡後,退去復來,以此三四遍後,才徹底的退走。
一處白牆黑瓦的建築內。
身著官袍的副主考官鄢朝清,端坐於木椅子上,心神迴歸身軀,他睜眼眉頭微微一蹙。
“剛才的確是聽聞到有人叫好之聲,為何沒了動靜。”
鄢朝清的修為不弱,心神趕赴而去不過瞬息,卻依舊未曾捕捉到對方。
說明對方的修為或許在他之上。
“罷了,興許是我幻聽了,這場暴雨太大,完全不像春雨,更像是急驟夏雨。”
鄢朝清起身,屋內檀香幽幽,緩緩走到了屋簷下。
黑瓦邊沿,雨水交織成幕,如瀑布一般宣洩個不止,給寂靜的黑夜平添幾許喧囂。
對於本次春闈考題,他亦是看到了,不過,他都能猜的到這些來自皇朝各地舉人的作答切入點。
此題傳為統考官秦相所出,大多數舉子考生定是都會以不宜北伐為破題點,進行作答。
這讓鄢朝清感覺無趣的很。
……
……
曲徑通幽處,茅廬屋簷下。
三位夫子相繼出現,身上儒衫不沾絲毫的雨水。
“此子所作文章似篇北伐檄文,氣勢磅礴,更顯一種大勢所趨之象,甚好。”
三夫子王半山捋著長鬚,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
“驅除胡虜,恢復中土……乃檄文綱領,令人閱之,不由燃起北伐之念想,確實是為有才華的年輕人。”
大夫子朱火喜,點了點頭:“此子可入文院?”
二夫子龐紀搖頭:“此子來自崇州,登臨安不久,並未入文院。”
“此子文采斐然,自是當入文院,怎麼能讓如此人才流落在外呢?”大夫子朱火喜有些不悅。
“春闈結束後,便讓他入文院吧,能讓文曲碑動,說明了此子與我文院極為有緣,未來此子若前往無字文曲碑前誦唸文章,興許真可如那李幼安,蘇瞻仙一般,惹來文曲碑生異象,凝文膽,降浩然!”
“那於文院而言,又是一場盛事。”
大夫子捋須道。
三夫子輕笑:“此子曾去往武廟,惹得武廟武魁石生起氣血狼煙,歷代武魁現身為其推演武經……”
“那武魁狄藏可是直言安樂若是敢入文院,便直接翻臉呢,怕是很難讓此子加入我們文院了。”
大夫子捋須動作不由滯住。
許久,方是開口:“此子天生就是作學問的料,跑去武廟當武夫,有辱斯文。”
“半山啊,你得將他掰回來。”
三夫子王半山卻是面帶微笑,望著夜色雨幕,淡淡開口。
“如今的文院,早不如武廟來的純粹,讓此子入文院勾心鬥角麼?況且此子與秦相有矛盾,文院怕是容不下他。”
“老夫是掰不動吶。”
……
……
安樂完成最後一個字的書寫,長吁一口氣,眸光熠熠。
號舍內劍氣如秋光,肅殺湧動,隨著他文章書寫完畢,亦是緩緩的收斂,最後化作墨池,佩於腰際。
“這寫的爽,北伐檄文,那秦相看到怕是會十分震怒吧。”
“不過,頂多不給我大題分數,我也本就不指望這題尚能得分。”
安樂灑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