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清帶到另外一個房間問話。二人不由得相視苦笑,心想:原來世伯也已經看出蹊蹺來了。過了一會兒,見祺瑞搖著頭一人走出房間,向前院走去,知道沒有問出結果。於是等祺瑞前腳出門,他們後腳就跟著走了進去。哪知兩人費了半天口舌,祺清仍是隻說“沒事”,後來見逼得急了,眼看她小姐脾氣要將作,二人只好改為提議出去吃飯,並不容分說,生拉硬拽地將她架離房間,這才招呼項飛雲和祺瑞來到此處。
這時曲白有心要將話當面挑明來說,幫他們兩人排解矛盾,又礙於祺瑞在場,有些話不便於說出口來。於是只好和韓山虎故意找些可笑的事情來說,想借此緩和一下氣氛,豈知仍是不能奏效,沒有打動祺清半分。正在無所措手之時,忽然無意間向窗外街道上一看,登時吃了一驚,急忙招呼眾人道:“快看!那些是什麼人?”其他四人聞言,一起探頭望去,只見下面街道上自南而北,馳來一隊二三十人的客商行旅,在這偏僻的小鎮上,看來分外惹人注目。各人一望之下,也都是吃了一驚,原來這十多人雖是商旅打扮,但人人身形矯健精氣內斂,顯然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武士,絕非什麼普通的客商可言。而尤其是前面騎馬賓士的年輕二男一女,更是雍容華貴氣度嫻雅,男的軒昂挺拔,女的英姿颯爽,非是一般人家子女可比。
祺瑞一看之下,即道:“這些人很有問題,他們不是聖域的人。”項飛雲等均表示同意,如果帝國南部有這樣一批年輕好手,他們不會不知,而這批人也更不該錯過一年一度聖域最隆重而盛大的“山河擂臺賽”。祺瑞緊盯著這批人又道:“他們是巫河帝國的人。”這句話說出項飛雲等都吃了一驚。祺清道:“是巫國的人嗎?巫河帝國的人竟潛入我們聖域境內來,他們有什麼圖謀?”旁邊曲白打岔道:“唉,好了好了,這下終於可鬆一口氣了,清妹你終於肯開口說話了嗎?”祺清瞪他一眼道:“本小姐要說就說,要不說就不說,哪輪到你來管?”祺瑞叱道:“清兒不得任性,小白是一片好意,你怎能如此無禮?”祺清哼了一下,不再出聲。項飛雲連忙轉移話題道:“前輩怎見得他們是巫國的人?”祺瑞兩眼凝視著這隊人馬,道:“傳說中巫族與月亮有著某種神秘的關係,巫族高手的基本內功心法都是自月亮盈虧變化中悟得,就連傳說中駭人詭異的黑巫術也不例外。你看領頭的那二男一女,他們不時望月,背脊一隆一收,吐納有度,顯是邊馳馬邊在練功,後面幾人似是功力稍遜,則做不到這點。”項飛雲誠心受教道:“前輩見識廣博、眼力高明,飛雲佩服。我曾在邊疆看過軍隊與巫人作戰,也曾現這點,不過卻不知他們這是在練功。而尤其是在月圓之夜,他們望月時眼中竟會出一種藍色異芒,詭異之極。”祺瑞眼中露出讚許之色,似在誇他臨敵細心,又道:“你說的是巫狼族,巫狼吠月,他們對月亮尤其敏感。其他如拜火族、黑巫族就不是這樣。”
這時馬隊已馳至樓下,只見前面右排領頭穿紅色錦衣的高瘦青年往左邊那俊美年輕女子一望,笑道:“冰妹,咱們是找客店投宿還是直接出鎮?”那女子未及回答,中間那身穿紫色錦衣、氣度沉穩的年輕男子道:“我們連夜出鎮,到青林渡再紮營歇息。”說畢也不等他們是否同意,雙腿一緊,胯下健馬領先馳去。那高瘦男子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不憤道:“哼,狂妄自大,有什麼了不起!”左邊那俊美女子卻道:“宗兄,聽峰哥的沒錯,我們走吧。”一提馬韁,催馬前奔。
祺瑞道:“我跟蹤前去看看他們有何圖謀,你們四人回驛館牽馬,稍後在磨子磯會和。”話才說完,提氣輕身人已躡著馬隊去了。
原來這青林渡是彬城以北搭船過薊河的唯一渡口,磨子磯在青林渡西沿河十公里處。這批巫族高手既要往青林渡,必是準備渡河北上趕往帝都,這其中必有什麼與帝國不利的重大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