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分明是語氣不重的兩個字,蘇棠因為某種心虛,腳步尷尬的頓住。
此刻蘇棠心裡快速閃過兩個念頭,她現在是直接跑出去,還是向對方道個歉,她進來前不知道屋裡有人,不是故意看他上半身的。
後面這一個做法雖然會尷尬,但比較符合道德標準。
因為被吵醒後煩躁,少年落在額頭的手隨便在發上抓了抓,向來乾淨利落的短髮被他揉的微亂。
昨晚網咖玩了個通宵,一直到今天下午才回家,還沒有休息,就又到了學校。
剛睡著有五分鐘,再次被人吵醒。
律墨澤手撐著沙發,慢吞吞的坐起身,灰色的毯子頓時全部掉落到地上,少年穿著黑色長褲,襯得腰腹間的面板更為冷白。
狹長的眼睛半睜開,裡面噙著怒意。
不耐煩的望了過去,律墨澤問道:「衣服拿過來了?」
聲音因為剛睡醒有些低沉,還帶著被人打擾的煩躁。
等看到前方是女孩纖細有致的背影后,他眉頭皺的更緊,「女的?」
—
禮堂外面,一個男生校服穿的鬆鬆垮垮,歪著頭聽電話。
「人朝我要通行證,我知道什麼鬼的通行證?」
說話的時候眼睛還往在臺階上面瞅,那裡有兩個女的正盯著他,是學生會的,說是不給什麼玩意通行證就不讓進去。
手機裡的人頓了頓,在這一點空閒的時間裡,能聽到激烈的遊戲對決音效,伴隨著噼裡啪啦的鍵盤聲。
「喂,孫程以,澤哥讓你送衣服,現在是你爸爸好心給你跑腿。」
「爸爸現在被攔在禮堂外面了,你能不能別玩你那破遊戲了?」男生沒有耐心的說道,手裡拎著個購物紙袋,裡面裝的是剛從附近店鋪買的上衣。
「你進不去,讓澤哥出去取不就行了?」
孫程以也是在網咖通宵了一宿,現在差不多又是玩了一個白天,腦子渾渾噩噩的。
半個小時前律墨澤打電話讓他往學校禮堂送衣服,孫程以正帶著一個妹子上分,就把這任務轉給林立了。
「澤哥沒穿上衣,你讓他出來取,你腦子是不是……」
停頓了三秒,林立忽然壞笑出聲,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他直接按掉了電話,自言自語的嘀咕聲:「也行啊。」
—
休息室。
律墨澤光腳踩在地板上,直接朝門口的女生走過去了,問道:「衣服,孫程以讓你送過來的?」
這個破休息室躺得他腰痠背痛,趕緊套上衣服回家睡。
律墨澤現在腦子嗡嗡的疼,半句話都不想多說。
蘇棠轉回身,視線碰到他胸口,然後像燙到一樣迅速移開。
對面男生說的衣服,肯定不會是此刻躺在她書包裡的舞蹈裙。
「我不知道你的衣服在哪裡?我是來休息室換演出服的……」
「不好意思,休息室裡的燈關著,我不知道裡面有人。」
餘光注意到桌子下面有一團皺巴巴的布料,看樣子有點像件上衣,蘇棠朝那個方向指了指,試探的問:「那件衣服是你的嗎?」
那件髒衣服就是被律墨澤脫下來扔過去的,上面沾了幾乎有半桶顏料,又髒又臭。
他是腦子有病,脫下去再穿上嗎?
不耐煩的正想罵人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律墨澤接聽電話。
「澤哥,我在禮堂外面呢,趕緊過來取你的衣服」
「林立,」律墨澤頓了頓,「你有病?」
「咱就把外面當成露天泳池,怕什麼。」手機裡的林立嘎嘎笑了幾聲,語調非常欠揍:「天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