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筐中有十八個桃子了,那邊給蔣白數桃子的人也報下數目,說道白少爺筐中有十七個桃子了。眼見桃樹只剩兩個桃子了,沈天桐和蔣白這會拳腳往來,各自撥開對方的手,待要摘得最後兩個桃子。其中一個桃子被他們震得離了枝,自行往下掉,好巧不巧,恰好掉在蔣白那隻筐中。蔣白不由哈哈一笑,脆聲道:“人算不如天算呀!老天就是想幫我,我不接受不行啊!”
“這上頭還有一個桃子呢,你得意什麼?”沈天桐早攀上枝頭,待要伸長手去摘樹頂上最後一個桃子。蔣白哪容他得逞?疾速伸手摺了一支桃支,用力向上一戳,戳在那個桃子的支丫上,只聽“咯”的一響,支丫斷了,最後那個桃子朝下滾落。蔣白雙腳勾在桃樹上,成一個半蹲坐的姿勢,騰出左手去接滾下來的桃子。
沈天桐眼見最後一個桃子要落在蔣白手上,一個倒掛,身子後仰,伸手來搶桃子。蔣白如何容他過來相搶,接桃子的左手依勢再向上伸去,已是托住桃子。右手卻握成拳,朝沈天桐揮去。
沈天桐非要在今日和蔣白比試,其實源於他小小的自尊心。他自小高傲,不承想兩回遭了蔣白的打,成為師兄弟間的笑話,且覺得蔣白和每個師兄弟都笑笑鬧鬧,偏生不怎麼理他,(你自己沉著臉,一副看不慣的樣子,叫人家小白怎麼理你呀?)一時發恨,勤練功夫,只想當眾打敗蔣白一次,使得師兄弟不再取笑他,也使得蔣白正眼看他。至於為何執著要讓蔣白正眼看自己,沈天桐卻沒細想。這會見得桃子落入蔣白的手中,他不由大急,顧不得許多,直接往蔣白手上的桃子抓去。蔣白手掌疾速一兜,把桃子兜往左邊,避過沈天桐的手。沈天桐眼見蔣白就要把桃子往下拋,若等她拋向筐中,自然是她勝了,這當下一掌拍向蔣白的手臂。既然得不到這個桃子了,索性拍飛它。這會兩人筐中各是十八個桃子,只要這個桃子不落入蔣白的筐中,就算是平手了,自己先立於不敗之地。
“桃子都到了白哥兒手中了,還搶,真沒風度!”賀信之緊張的看著,跟蔣玄道:“桐哥兒招式雖狠,奈何白哥兒靈活,他是討不了好去的。”他這裡話音才落,就聽眾人“啊”的一聲,樹上的局勢又是一變。
卻是沈天桐拍在蔣白手臂上,使得蔣白手中託著的桃子飛向樹下,因要阻止蔣白先他一步躍下桃樹去接那個桃子,沈天桐還又抓在蔣白左手袖子上。蔣白這會右手一拳,卻狠狠打在沈天桐胸口。眾人又聽“嘶啦”一聲,蔣白的袖子卻被沈天桐撕了小半截下來。兩人各自錯開身子。
“啊,斷袖啦!”
不知道誰嚷了一句,沈天桐在樹上聽得分明,俊臉忽然起了暗紅,眼見蔣白護著光溜溜的手臂,已先行躍下樹去,也忙躍了下去。
“桐哥哥!”
“白哥兒!”
沈家和蔣家的各位哥兒姐兒這會全湧了上去,各自扶了沈天桐和蔣白,各自氣憤的互瞪一眼,這事沒完!
沈六柏氣道:“哥哥就是心軟,先頭明明看到你可以把蔣白從桃樹上踏下來,偏又縮回腳。可人家卻不領情,依然往你胸口砸了一掌。你說你,你……”
蔣玄在另一邊脫了外衣給蔣白披上,遮住她手臂,一邊道:“下回再有什麼比試,別應下來。”
“對,別應下來。輸了沒什麼,這撕斷袖子,叫人看了手臂,卻不好。”賀信之在蔣白躍下樹時,已是衝過去擋在她身側,深怕人家瞧見她露出來的半截手臂。待蔣玄給她披好衣裳,重束了腰帶,這才移開身子,嘴裡道:“桐哥兒平素看著斯斯文文,卻是爭強好勝,咱們看錯他了。”哼,居然撕斷白哥兒的袖子,真該死!慢著,他看到白哥兒手臂了沒有?白哥兒應該再把他眼睛打成熊貓眼才解恨!
沈天桐胸口著了一拳,蔣白袖子被撕斷,誰個更狼狽倒不好論,但是兩人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