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來到這兒後,就發現貝凝霏不在,沒想到她竟是找東西吃去了。
貝凝霏見到他,先是一愣,接著便斥道:“誰準你來我這兒?我吃什麼又幹你何事?”
該死!早知道就拿幾顆荷香鮮包或廣寒糕來果腹就好,方便攜帶又好藏進袖子裡,偏偏她就是貪嘴,瞧見廚娘溫好的那一鍋雪霞羹香氣四溢,她便整鍋端走,這下可好,想要藏也沒地方可藏了。
“我只是早起想來這兒讀個書,三小姐不也是起了個大早?正所謂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豬兒樣樣吃。”他並不是以嘲諷他人痛處為樂,而是這激將法向來屢試不爽。
女孩兒家臉皮薄,他就不信她能耐幾次磨,非得逼出她“裝黑弄肥”的原因來,畢竟他挺喜歡她的,特別是他們小時候還曾有“一拳之緣”。
“你說我是豬?”貝凝霏杏眼圓睜,真不敢相信這世上除了她親孃與妹妹之外,還有比她們嘴更毒、更壞、舌頭更長的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不,三小姐誤會了,在下意指您是早起的鳥兒。”趙鎮幃有些忍俊不住,這丫頭怎會如此可愛單純,腦筋直得沒有一點彎兒,他洞都還沒挖好,她就趕緊跳下去了。
“哼!你如果指我是鳥兒,那你快咧到耳根去的嘴是笑啥意思?”氣死了!她真巴不得把一整鍋雲霞羹往他頭上倒去……可是,若真倒了她就沒得吃了。
“三小姐要將鍋中物賞給小的,來個醍醐灌頂嗎?”趙鎮幃很清楚的看見她險些把那鍋羹潑過來,又一臉掙扎著放回原位的動作。
“我沒那個閒工夫再跟你囉唆了。”丟死臉了,為什麼她這麼沒志氣?難怪他要說她是小鳥,真是鳥為食亡啊
貝凝霏氣得跺了跺腳後,隨即狼狽的欲離去,但偏偏禍不單行,她這一跺腳,早上趕著出門覓食而隨便綁的假肚子竟硬生生的往下滑,她嚇得趕緊停下腳步,彎下腰好阻止那塊“肚子”掉出裙外。
“哇!三小姐好功夫,還會瞬間移肉,化腹為臀?”趙鎮幃看著那原本圓圓肚子此刻忽然掉落,而她彎下腰時紗衣裡隱隱約約露出的窈窕腰身,讓他真巴不得能將她一攬入懷。
“你……你走,不要再來煩我。請記得我是這個家的主子之一,你不過是個下人,別失了你該有的分寸。”貝凝霏從不曾發過主子威,但此刻攸關她能否繼續在這個家中平順的待著,所以她只好狠下心開口趕人。
“我倒沒見過這種,在奴僕成群的貝府裡,身邊只有一個丫鬟、不與家人用膳、如此落魄的王子。”趙鎮幃輕輕一蹬,躍下欄杆走到她身邊。
“你……輪不到你這個奴僕來欺負我。”貝凝霏瞬間全身發冷。
從小她就被娘和妹妹冷嘲熱諷,爹從不與她親近,大娘也總是幽幽地望著她……這一切,讓她那從小飽受傷害、冷落的心早已滿是傷疤。
雖然兩位哥哥及僕傭們待她極好,但今日被一個嘴賤的外人這麼說,仍彷彿在她那已麻木的心上刺了一刀。
“我?奴僕?誰告訴你我是奴僕?”趙鎮幃刻意靠近她的臉,低聲說著。
“福鄭,即使你是哥哥們的伴讀,也不表示你能這麼待我。”她眼中不由得泛起淚光,氣自己的無能,氣自己的不爭氣。
“誰又告訴你我是伴讀?”趙鎮幃收起了笑意,認真的看向她。
他臉上那不怒而威的神情,非但沒有半絲輕佻,反而讓貝凝霏覺得他身上彷彿有著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充滿高官大將的威勢。
“你到底是什麼人?”一顆淚水滑下眼眶,她此刻情緒複雜,腦子難以思考。
“我?我是福鄭啊。”說著,趙鎮幃的手已悄悄移到陶鍋下方,另一手則毫不客氣的攬上她的腰。
“啊……”
貝凝豔感覺到腰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