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曾遠遠瞧見過一兩個打扮奇怪的人在附近徘徊。獵人覺得奇怪;剛打算上前問問情況;他突然注意到那幾個奇怪的人每個人手上都有個小木棍。現在外面在打仗;沒準那是什麼剛發明出來的新型武器,獵人可沒忘記威廉肩膀上的傷口,他有些害怕了。這些奇怪的人不像是威廉和安娜的親人,倒像是來尋仇的。
從此以後獵人再也沒踏入湖邊附近的林子,同時他也禁止安娜和威廉去探險。又過了幾天,獵人偷偷摸摸帶著威廉身上原來穿的那件黑色雙排扣大衣,去找村上識字的人辨別上頭那個古怪的圖案。
“這應該是個家徽吧。”村上最有智慧的克萊森老人用老花鏡辨別了很久說,“上面寫了什麼我也看不清楚,或許你可以做禮拜的時候去問問牧師大人,他知道的最多了。”
但獵人怕兩個孩子的行蹤暴露,一直沒敢去人多的地方,生怕有人瞧到什麼蛛絲馬跡。教堂什麼的就更別說了。
當他憂心忡忡地回到家以後,他的養女安娜已經把飯做好了,她很能幹,什麼都會做,醒過來沒幾天就把他的破衣服都補上了。
見到她這麼能幹,他的心也軟了,安娜麻利地把鍋蓋蓋好,把茲茲作響的煎蛋倒到盤子裡。
獵人覺得安娜不像是貴族家的孩子,哪有貴族小姐這麼能幹,洗衣做飯打掃縫衣服樣樣都會,相比之下,威廉就遜色很多,比起安娜,威廉更加沉默,並且他從不在安娜做這些事的時候幫忙,獵人猜測威廉之前是某個貴族家的少爺,而安娜則是伺候他的女僕。
不過不管如何,獵人兩個都喜歡,他內心隱隱想要把他們倆留在身邊,所以在一個禮拜後,他找了個藉口,收拾東西偷偷搬家了。他們一路北上,去了另一個村子隱居,這個村子臨近約克郡和瓦港郡,獵人自己動手砍樹削木頭,搭了個木屋,他現在的女兒溫納,哦不,得叫安娜了,去野外採了一堆野花兜在圍裙裡。而他的兒子湯姆,不,威廉,則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獵人覺得威廉這孩子一定是貴族。
但慢慢的,他發現了不對勁。
威廉很冷靜,有時候冷靜得可怕了。他的眼睛很黑,盯著你的時候會讓你的脊背竄起一股寒氣。他不愛說話,從來都抿著嘴唇,一動不動,帶著警惕和厭惡,遠遠地站在角落裡打量你。
不過他長得真好看,連獵人這個大老粗都想用“英俊”這個詞形容他了,威廉大概已經有十六歲,但他自己對此一無所知,也就是說,他的記憶一片空白。
而安娜則和威廉完全不一樣,她很出色也很樂觀,每次獵戶看到她她都是微笑著的,對她說什麼她都很乖的說好,並且努力把所有事做到最完美。
總之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過著,獵人沒有什麼大的理想,他就希望自己的一雙兒女平平安安地過著,安娜還小,他捨不得讓她到外頭去,而且她長得還挺好看,吸引一堆小夥子來,到時候安娜不理他這個老頭子可這麼辦。至於威廉,獵人由衷地希望他能強壯些,現在威廉天天被他逼著去打獵。
作為一個男人,獵人堅持,天生就是要保護女人的。
“你威廉,你現在要保護你的妹妹安娜,以後要保護你的妻子和孩子。”獵人嚴肅地說,把一柄長弓箭硬塞進他懷裡,威廉勉強忍住把弓丟開的衝動,聽著獵人在那兒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一個成功的男人應該是如何如何的。”
而回到家,等待他們的是那個“需要被他保護的妹妹”的愛心大餐——那就是沒有大餐,安娜只給獵戶端飯,威廉想要吃東西必須自己做。
當他需要熱水洗澡的時候,他等著那個“需要被他保護的妹妹”把她的洗澡木盆借給他——但她從來不借,所以他只能匆匆去河邊沾點水了事。
可是當這個妹妹需要他做事的時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