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於富貴?”
“不。”盧嬸慢慢地說,像是撥出了一口氣,“殺我丈夫,林幼泉。”
7
李澳中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白思茵在院子裡到處喊他,這才戀戀不捨地合上筆記本,揣進衣兜走出了圖書室。陽光照耀,刺激著他的雙眼,居然是中午了。
此時,他仍然被筆記裡所記述的歷史震撼著,整個大腦迷迷糊糊的,彷彿還沉浸在筆記所描述的場景中。直到聽見接連不斷的狗叫,他才猛地清醒過來。
“澳中,他們……他們追上來了!”白思茵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一看見李澳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剛才去哪兒了?怎麼也找不到你。”
李澳中點點頭,臉色嚴峻地走出修道院,狗群亂吠的聲音越來越近,亂石灘方向衝出幾條狗,後面是金副政委荷槍實彈的武警。一個個滿臉汙垢,神情疲憊。領頭的是金副政委,他被兩個年輕的武警攙著,衝鋒槍掛在脖子上,累得氣喘吁吁。他一眼看見了李澳中,頓時精神一振,甩開武警,伸手端起了微衝:“哈…哈哈……咳咳咳……李……李澳中,你這個……這個王八……蛋!看你還往……哪跑!累得爺們拉……拉了七八天……肚子!”
李澳中心一沉,把白思茵拽到身後,面無表情地端起了火銃。
武警們立刻緊張起來,微衝的槍口全對準了他,在七八米以外緊張地對峙著。金副政委犯了愁,他沒想到李澳中有武器,他知道那火銃厲害,是山裡獵戶用來打野豬野狼的土槍,裡面填滿了鐵砂子,一打出來能覆蓋兩米的空間,威力不亞於霰彈槍。自己只受命活捉他,雖然可以打他胳膊、腿,但是隻要他一槍發出來,那一槍管的鐵砂子準能讓自己人受傷。這槍能打死野豬,決不是鬧著玩兒的。旁邊怎麼還有外國人?日他媽的怪。更不能輕舉妄動。
“李澳中,你束手就擒吧!”金副政委爽朗地說。
李澳中笑了笑:“諾得院長,實在不好意思,打攪你們清修了,請回到院子裡吧。思茵,你也進去,到教堂鐘樓上。”
修士們默默地和白思茵進去了,卻沒有關門。
“老金。”李澳中槍口只瞄準金副政委,“我現在有證據能證明我的清白,只要你們能以任何方式讓我到北京見兒子一眼,我立刻跟你們走。”
金副政委斷然拒絕:“不行,你清白不清白那是法院的事,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只受命逮捕你。”
“那你來吧!”李澳中不說話了。金副政委當然不去,他湊到一個武警的耳邊問:“能不能一槍命中他手腕,打落他的槍?”
武警有些為難:“困難,他端著火槍,兩隻手臂和槍桿貼在一起。換了一般人還能冒一下險,但李澳中是刑警,槍法很好,反應快,很難阻止他打出一槍。”
金副政委皺了眉,退得遠遠地打手機請示上級。寂靜的山野中,雙方緊張地對峙著。這種場面給隨行的記者們很大的刺激,根本不顧槍戰迫在眉睫,開啟攝像機拍個不停。報社記者們更絕,數碼相機拍到的照片立刻就輸進手提電腦,透過網路發回了報社。
李澳中絲毫不理睬,帶著白思茵上了鐘樓,尤其是李澳中上鐘樓前還抱了兩床被子,看樣子是打算長居了。教堂的鐘樓上視野寬闊,下面只有一條樓梯相通,非常安全。武警們包圍了鐘樓,在牆頭樹梢佈置下狙擊手,卻對他無可奈何,上面有嚴令不準將他擊斃,雖然可以將他打傷,問題是抓他時必定有人得挨一火銃。最讓他們惱火的是李澳中過得比自己還舒服,把被子往鐘樓上一鋪,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有時候還小憩一會兒。修士們也按時上去送飯,吃完了飯李澳中還問金副政委要煙,抽得吞雲吐霧,愜意無比。警察們看得個個惱火。
李澳中不理會警察,坐在狙擊手看不到的死角,一手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