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
甚至以詩書抓人,凡是與錢名世有關的,一律押入大牢。
甄遠道不相信皇上會這般絕情,這注意到近來朝中對他有意見的大臣不在少數。
為了自保,他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義正言辭,希望勸皇上回頭。
“啟奏皇上,臣以為錢名世一案當適可而止,且不可過度追究。”
“詩書問罪的事情一旦蔓延開來,整個朝堂之上,便會人人自危。”
“誰還敢暢所欲言?”
“若是朝中文人阿諛之風盛行,那浩然正氣便難以張揚了。”
胤禛坐在龍椅上,瞧著甄遠道站出來勸誡自己,眼中的光芒讓人捉摸不透。
瓜爾佳氏曾說甄遠道與錢名世有私交,他還不相信,如今見甄遠道為錢名世辯解,他心中就信了五分。
“你這是在說朕故意堵塞言路嗎?”
本以為皇帝好歹會顧念往日之情,沒想到這頂大罪扣了下來。
甄遠道被嚇得忙拱手道:“臣不敢!”
“只是臣身為言官,尚且不能恪盡職守,直抒胸臆,那便真的是有負皇上隆恩了。”
胤禛聽著甄遠道的話,心中很是不滿。
若是真的顧念隆恩,就該以他為尊,又何必要當著滿朝文武如此頂撞自己。
就在這時,瓜爾佳氏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甄遠道心存異望,不思悔改。”
“奴才以為該當重罰!”
滿人自稱奴才,瓜爾佳氏這般也是顯得與甄遠道不同。
說話間,張廷玉也跟著站了出來。
“皇上明鑑,甄遠道不臣之心顯而易見。”
“但臣想著菀嬪娘娘有孕,若是皇上真想處置甄遠道,也宜推後,慢慢處置。”
瞧著張廷玉這是有意為甄遠道開脫,瓜爾佳氏可坐不住了。
“皇上,甄遠道身為菀嬪娘娘的父親,不該自恃為外戚,攀附隆恩,恃寵為傲,肆意犯上。”
“若是因其女為後宮嬪妃,便加以寬縱的話,那朝中便再無綱紀可言了。”
他們密謀這般久,總算等到甄遠道主動上鉤,這等好時機,豈能讓張廷玉拖延住。
當即表示要嚴懲甄遠道。
胤禛坐在上首,聽著三人各自有理,眼神愈發深沉起來。
嬪妃又如何,後宮不得干政。
在他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他的江山重要。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皇上這是要處置甄遠道了嗎?
“甄遠道革職收監,其家眷圈禁府中。”
胤禛轉身下了龍椅,頭也不回的離去。
可他下的旨意,卻是清晰的迴盪在整個院落。
甄遠道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因言獲罪,心中失落無比,卻只能硬著頭皮謝恩。
“臣謝皇上隆恩。”
瓜爾佳氏得逞一笑,張廷玉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