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皇上的懲罰,甄嬛早有預料,好在還能接受,便也沒再說話,低著頭應下。
反倒是賢妃覺得不妥。
“皇上,如今心狠手辣之人,怎能再留在您身邊侍奉。”
胤禛聽見這話,皺著眉頭看向柔則。
今日倒是覺得柔則的話有些多了。
“朕意已決,此事就此作罷,誰也不許再提。”
說話的工夫,太醫帶著藥趕來,胤禛拿著藥進去,剪秋本要接過,奈何胤禛要親自為宜修上藥,她只能退到一旁。
屋外,甄嬛依舊低著頭一副恭順之態。
柔則瞧見她只是被禁足半月,心中不服,神情淡了許多。
甄嬛低著頭,臉上掛著淺笑看著她,眼中還帶著幾分無辜,在柔則眼中卻是挑釁意味十足。
若不是礙於皇上和皇后還在,賢妃定要陰陽兩句。
如今卻只能不甘心的看著甄嬛得意離去。
胤禛為宜修上完藥,囑咐剪秋好生照顧著,讓人用軟轎將宜修送回景仁宮。
回到宮中,宜修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剪秋又細細的檢查了傷口,忍不住關切道。
“娘娘,那富察氏顯然是瘋了,竟敢拿燭臺砸皇上,您又何為要出去擋下。”
“太醫說您這傷至少也要半個多月才能癒合。”
方才在延禧宮上藥還不覺得,如今回來了,才發覺疼的厲害,饒是她向來能忍,此時也不免皺了皺眉,冷哼一聲。
“本宮若是不擋,皇上事後便會對烏拉那拉氏心生怨懟,柔則如何本宮管不著。”
“這燭臺本宮就不得不接下,更何況接下來的事情,本宮本就不宜出面,剛好藉機博得皇上憐惜。”
“有時候對於皇上,帶著愧疚的補償可比那些虛無縹緲的愛要可靠的多。”
“對了,晚些時候,你且將曹貴人叫來。”
剪秋見宜修胸有成竹,小心將傷口包紮好,點頭應下去辦。
宜修躺在床上,透過鏡子看見自己背上的傷痕,眼眸微暗。
今日她大可不必去擋,若是讓燭臺砸中皇上,想必胤禛定然會大發雷霆,嚴懲幾人。
只是弘暉如今聰慧,她便要為自己的孩子鋪路,皇上那裡,總歸要拿捏幾分。
......
黃昏時分,曹琴默才姍姍來遲。
宜修坐在軟榻上,雖臉色有些蒼白,卻仍舊帶著幾分威嚴。
一進來便聞到了藥味兒,曹琴默心中忐忑不已。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吧,剪秋賜座!”
宜修手也沒抬,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讓人有些不安。
“不知道皇后娘娘召臣妾前來,有何要事?”
曹琴默剛坐定就開口詢問。
“本宮今日當真是受了無妄之災,不知妹妹可否為本宮解惑?”
見皇后提起此事,曹琴默臉色微變,卻鎮定自若道。
“嬪妾也被嚇了一跳,好在娘娘無事。”
“此事皇上已經有了決斷,娘娘賢德,臣妾蠢笨,只怕不能為娘娘解惑。”
“這殺雞是要儆猴的,妹妹你說這猴能不能看清局勢呢?”
“如今這雞已經殺完了,你作為旁觀,不知心中可有什麼想法?”
見曹琴默還是不肯說實話,宜修淡淡一笑,隨即屏退左右。
“倘若那富察貴人得罪了菀嬪,大可將她發落慎刑司便好,又何必如此大費周折呢!”
“本宮瞧著她如此作為,無非是想震懾住妹妹罷了。”
曹琴默心中咯噔一聲,暗道皇后當真是狡猾,對於此事也瞭如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