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儀器,以及那些動輒令人心寒的生物標本。
距離塞恩迴歸巫師世界,也過去了四年多時間,這標誌著尤莉已經一個人在塞恩的實驗室裡幽居了四年。
起初時,尤莉對陌生的環境以及實驗室氛圍感到很不安。
特別是那些被塞恩製作成標本的毒火綠焰世界火焰生物,看著它們惟妙惟肖又幽深的眼珠,尤莉不止一次在睡夢中被嚇醒。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尤莉已經漸漸適應了這裡的黑暗與孤寂。
她甚至閒來無事,心底裡默默給塞恩的那些實驗標本取了代號。
塞恩這間諾大的實驗室裡,平時最能引起尤莉興趣的,是一隻被囚禁在籠子裡的活體標本。
那應該是塞恩在毒火綠焰世界的收穫之一,只有巴掌大小,長得有點像鳥,但卻沒有翅膀,整天蹦蹦跳跳。
這隻被尤莉取名為“咕咕”的火焰鳥,是陪伴尤莉四年多時間的精神支柱之一。
看著它在籠子裡跳來跳去,尤莉才能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活著的人,她的精神才沒有徹底麻木。
其實尤莉還有一個更為主要的精神支柱,這個精神支柱她從來都不肯承認,但是在夜晚,卻是夢到的最多——塞恩。
尤莉回憶自己與塞恩當年交手時的每一幀畫面,她思考自己當年究竟是哪裡失誤了,如果重新給她一次機會,她是否能擊殺塞恩。
儘管擊殺一個巫師世界一級魔法師,並不能扭轉毒火綠焰世界戰場上,奈瑟文明軍團的覆滅。
起初,尤莉對塞恩充滿著不甘與憤怒,這是站在敵對角度的正常情感,她恨不得用構裝魔偶將塞恩撕成碎片。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雙方現狀的不可逆轉,尤莉對塞恩的恨,漸漸轉化為一種尤莉自己也說不清的感覺。
這其中,應該涉及了情緒學、精神學以及環境學等諸多領域的知識。
尤莉不是探索真理的魔法師,因此她不知道自己具體發生了什麼變化。
同樣,塞恩起初也沒把太多精力放在尤莉身上,自然也不會注意到尤莉發生了什麼改變。
譬如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尤莉潛意識裡會盼著塞恩來找她。
塞恩過去動輒把她剝光,並且拿一些奇奇怪怪的冰冷實驗儀器在她身上擺弄,的確會讓她羞憤異常。
但若是塞恩一連幾個月都不來這間實驗室,長久的孤寂與黑暗生活,又讓尤莉有種莫名的心慌。
“咯吱。”實驗室的房門悄然開啟。
尤莉原本灰暗且有些呆滯的眼睛,重新恢復了少許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