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不見客,心智彷彿被掏空了,悠悠盪盪像個幽魂。
時間分分秒秒地流逝著,陸檬的手指劇烈顫抖,怎樣也無法在署名處寫上一筆,因為當賀旗濤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她的神經已然整個垮掉了,可是她又不能怪他心狠絕情。
畢竟在這世界上,沒有誰應該為誰無怨無悔的付出,只有情願不情願。
同時,律師接到賀旗濤的電話,告知陸檬:賀旗濤已抵達辦理處,希望陸檬儘快趕過去。
陸檬輕輕地吐了一口氣,這口氣從唇邊吐出都帶著顫聲……籤吧。
當筆尖觸及紙頁的時候,往日的歡聲笑語就此畫上最悲慘的句號。
她也委屈啊!可是心底的苦心向誰訴呢。
一刻鐘後
陸檬走下計程車,佇立在離婚辦理處門前,腿上像栓了鉛塊,然而,她沒有膽量跟許志希那個瘋子博信用,只有離婚,才能拿回骯髒的影片片段,想到那些畫面,她再也勇敢不起來。
每邁出一步,她的心便疼一下,但是這偽裝出來的堅強及歡愉的解脫感,必須在賀旗濤面前完整呈現。
當然,這幾天裡她也想過坦白,但每一次設想之後的結果又大同小異——賀旗濤不可能像從前那樣寵愛她。因為這種事只要換位思考一下的話就再清楚不過了。如果賀旗濤在婚後與其他女人上床,不論是主動還是被動的,她會嫌他髒,唾棄他不檢點的行為。唉,心中的裂痕顯然是無法磨平了,好比那張被她親手撕毀的結婚證,拼拼湊湊依舊失去了原本的鮮活靚麗。
不懂愛的時候,她揮霍賀旗濤付出的情感;懂得愛的時候,卻沒時間讓她去彌補。
這就是命吧,不認都不行。
……
她走進門,工作人員已然在等待她的到來。
而賀旗濤沒有摘下墨鏡,更沒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他雙手環胸,微低頭倚在休息椅前。工作人員喚了他好幾聲才把他從夢中叫醒。
“兩位還要再考慮一下嗎?”工作人員按照慣例詢問。
賀旗濤用沉默給出肯定的答案。
陸檬則搖搖頭,無話可說。
“咔、咔”兩聲之後——
陸檬捧著離婚證,白紙黑字,鋼印為證,入庫存檔,從此,形同陌路。
賀旗濤順手將離婚證塞入褲兜,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陸檬注視他的背影,站立原地,等他走遠了,她再選擇離開。
可是,當她走出辦理處大門的時候,發現一群人嘰嘰喳喳地圍在馬路對面的一輛警車前。她知道那輛是賀旗濤的,因為車門上貼了一張卡通圖案,是她在超市購物時抽中的安慰獎,當時偷偷摸摸把“粉色小花”貼在黑色的門把手上,引來賀旗濤的一陣不滿,可他卻沒有命令她撕掉,還在她的逼迫之下說可愛。
“賀旗濤……”陸檬奔向暈倒在車旁的他,驚慌失措。
她蹲倒在賀旗濤身旁,拼命呼喚著他的名字,一手護住他的身體,一邊取下他的墨鏡。
這才發現,他的眼眶周圍泛著黑青色,臉色也是差得不像話。
陸檬擦掉眼淚,不再像曾經那樣自亂陣腳,首先撥打120急救電話,又從賀旗濤兜裡車鑰匙,麻煩圍觀的路人幫忙從車裡取出外衣,隨後,她不顧形象地倚靠車門坐下,扶起賀旗濤的肩膀,讓他的頭部靠在自己身前,將風衣蓋在他的身軀上。靜靜等待急救車的到來。
一陣冷風吹過,淒冷的寒風吹亂了她的長髮,髮絲拂過賀旗濤憔悴的面容,令她好一陣心疼。
她緊緊環住賀旗濤的身體,不準任何人觸碰她的丈夫,也不聽取任何急救方案,甚至驅散看熱鬧的人群。她知道他沒有生病,只是累了,心太累。
她俯下頭,在他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