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紅絲線,繫上了她的手腕。
他說,“一系不離別,此生相依依。即便身處天涯,也能相逢。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葉貞卻狠狠搖頭,“還是莫要再見吧!”
說完,她抱著那柄傘,轉身進了馬車。
皇宮何曾是個好地方,人吃人,不知何時便會屍骨無存。若非為了報仇,她是斷不願踏入那樣冷漠無情的地方。既然不是好地方,她只願自己所珍惜的人,都不要靠近。鮮血與性命,便有她來承擔,生也好死也罷,都免不了一幕幕廝殺。
馬車徐徐而去,她撩開車簾子,看見遠處的墨軒依舊站在雨裡。
卻沒能看見他眼底晶亮的光,寸寸冰冷如雨。
廊柱後頭,葉年泣不成聲,終歸無能為力。
入了宮,便不是人,只能當自己是鬼,剩下的只有廝殺。不是你死,便是我死,誰也逃不脫既定的宿命。
26。初始謀劃
撐著傘,走在雨裡,腕上是墨軒親手繫上的紅絲線,卻成了她的心上硃砂。
手機端閱讀請登陸m。雨水簌簌落下,葉貞抬頭,看著傘面上清晰的墨色蓮花,唇角是一抹冷冽,眼底化作冰冷入骨的肅殺。以後,只可絕情棄愛。
宮外的一切,都已成往事。
哥哥未死,她所有未了心願皆已了卻,再無掛礙。
墨軒的紅繩,便是她最後的念想,如今……隔世不可留,來生有緣再續吧!
身後,一道青光冷冷的注視著葉貞離去的背影。即便身著宮娥服飾,她卻如此的不染灰塵,一個人守著心中的悲歡離合,恨也好痛也好,都與旁人無關。
“爺,要不要屬下……”身後的太監作勢殺人之姿。
徐徐轉過身子,慕風華峻冷的容顏漾開如雨般的寒意,飛揚的眼線微微挑起,眼底的冷厲教人心驚膽戰。微白的唇匍出清冷的聲響,陰柔至極,“宮中長日寂寞,這小東西倒也有趣,尋著玩玩也是不錯的。只怕你們這些個破銅爛鐵,還宰不得這小東西的半根毫毛。”
話中有話,卻分明有種威嚇在內。
身後的太監頓時斂了眉,皆作驚恐恭謹狀。
“隨時來報。”慕風華指尖妖嬈,手握玉質上乘的白玉笛子緩緩而去。青衣逶迤,步履不快不慢,卻是骨子裡與生俱來的凌厲教人望而生畏。
白玉面,白玉手,白玉長笛曲幽幽。
轉回華清宮時,月兒一把拽了葉貞便回房。葉貞一頓,“作甚這般緊張?”
月兒忙道,“貴妃娘娘召集各位小主去棲鳳宮品茶,卻不知為何,尹妃娘娘的面色極為難看。姐姐還是莫要出去,免得教娘娘發落。”
葉貞不說話,只是漫步走到鏡子前頭,看了看自己儼然與原來判若兩人的容貌,疤痕早已淡去。若然施以粉黛,怕是不會有人看出來。
“姐姐?”月兒一怔。
“月兒,你說貴妃與尹妃,何人為尊?”葉貞幽然轉身,眼底的光帶著教人無可捉摸的朦朧。
月兒淺笑,“姐姐便是戲耍我麼?自然是貴妃娘娘為尊。尹妃娘娘雖是四妃之一,母家雖然榮耀,卻比不得這宮中獨一無二的貴妃娘娘。想那貴妃娘娘母家是盈國公府,位列三公之首,盈國公戰功赫赫,誰敢與之匹敵。”
說到這裡,葉貞卻是笑得冷蔑。
“怎麼,月兒說錯麼?”月兒不解,只是覺得葉貞笑得格外怪異。
葉貞搖頭,“沒錯。只不過……我倒是覺得尹妃娘娘比之貴妃,更有優勢。”
聞言,月兒愈發愁眉不解,“姐姐說什麼胡話?宮中人盡皆知,貴妃娘娘乃是內定的皇后之選,如今執掌六宮位同副後,這鳳冠加身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