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聽完她的話,洛浣言久久無語,就那麼怔怔的看著她,連剪刀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都不知道,刺痛襲來的時候,她才晃過神來,將傷了的手連同剪刀一併藏於身後,只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先回去,本宮想好了,會傳你過來。”她並不是因為宮裡忌諱什麼巫蠱之說,才不肯讓她施針,她只是怕燁兒會承受不了,他還那麼小,每次見他喝那些苦得難以下嚥的湯藥時,她都心如刀割,更不要說是讓他受那針扎之痛了。
清舞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多言,微福了下身,便退身出了暖閣。
離開緋煙宮後,清舞的腦子裡有些凌亂,她從未像今天這般挫敗過,她看過歐陽元燁的脈案,那時並未覺得有多棘手,可今日認真診過之後,才知道他的病情有多嚴重,而那些御醫也並非完全不知他毒入骨髓,只是不敢據實以報罷了。
元燁,一想到那個孩子,她只覺心裡的某一處隱隱抽痛,這樣的感覺讓她莫名恐慌,卻又不知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
還有言貴妃,她一直以為那個女人冷漠無情,殘忍自私,視人命如草芥,可今日的她卻給了她不一樣的感覺,至少她看到了她作為一個母親的無奈和那自然流露出的真摯感情。
“真沒想到,一向孤高自傲的你,竟也變得如此趨炎附勢了!”
熟悉的聲音想起,清舞微蹙了眉眼,實在不想與她多做糾纏,索性當做沒聽見,繼續往前走,然那人卻並不想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冷喝道:“站住!”
清舞有些無奈,止了腳步,迴轉過身,雙手疊於一側,微微福了一禮,“奴婢見過盈貴人。”
月盈屏退婢女,緩步走近她,聲音依舊諷刺尖銳,“怎麼?做了言貴妃的爪牙,連姐妹都不要了?”
清舞挺直了背脊,抬眸迎上她冰冷的目光,“小主現已貴為貴人,奴婢已高攀不上,奴婢現在趕著去宣明殿,有怠慢之處,還請貴人恕罪。”
“宣明殿?”關月盈眸子一沉,壓低聲音問道:“為何你又回了那裡?你是不是對皇上說了什麼?”
清舞心裡冷笑,面上卻淡漠依舊,“貴人請放心,你的恩寵,奴婢不會搶,你大可在雅嵐殿裡安心做你的貴人,但你我之間的情分也就此了斷,以後,無論你是步步高昇,還是腹背受敵,都與我不再有半點干係,我不會再幫你做任何事情!”
“你果真夠狠夠絕情!”月盈憤恨的瞪著她,“但你不要以為我欠了你什麼,如果不是受到雲沐歌的牽連,我關家何以淪落到這種地步,我不過是從你身上討回一點公道罷了,更何況……”她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即便皇上知道那晚是你又如何,他是絕對不會給仇人的女兒名分的,你充其量也只配給他暖床而已!”
清舞淡漠的看著她美麗卻囂張的小臉,突然覺得是如此的諷刺,一開始她就知道,這個女人接近她是帶著目的的,但她始終相信,只要自己誠心以待,總有一天會消除她心裡的怨恨。
可她錯了,有一種人,即使你對她再好,她也只會覺得理所當然,不會有絲毫的感恩。
見她不語,關月盈愈發得意的笑了起來,“念在你守口如瓶的份上,昨日的事,我就暫且放過你,但你給我記住了,往後,你若是再幫著那個女人害我的話,我絕不會善罷甘休,定要連本帶利的一併討回來!”
清舞默嘆了口氣,“你真的覺得雲貴妃會助你平步青雲?”
“那你又敢肯定自己選對了靠山?”月盈不答反問,還不及清舞再次開口,她又繼續說道:“言貴妃行事張狂,所倚仗的無非就是孕育了皇長子,可宮裡人人皆知,皇長子體弱多病,難當大任,若是再有宮妃誕下皇子,你覺得她的地位還能如現在這般穩固嗎?”
“穩又如何,不穩又如何?宮裡的勾心鬥角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