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稍愣了下神,她立刻打起了精神,待侍立一旁的宮人推開房門,她深吸一口氣,緩步走了進去。
將手上的托盤放在桌上,清舞猶豫了下,還是硬著頭皮繞到了屏風後面,垂眸跪在龍床前,手指僵硬的幫剛剛睡醒的男人穿著鞋襪。
歐陽憶瀟墨眸微眯,一臉興味的睨著她泛紅的俏臉。
今日的她,穿的是宮裡最為普通的櫻粉色侍女服,梳的髮式也極為簡單,卻依舊掩不住那優雅出塵的氣質,再加上這不經意間流露的小女兒家的嬌羞之態,讓他那顆冷硬許久的心微微泛起一絲漣漪,但也轉瞬即逝,即便她的身上有再多裳兒的影子,她也代替不了她。
在他心思流轉間,清舞已經為他穿好了鞋襪,起身去拿矮榻上疊放整齊的龍袍,依舊不敢正眼看他。
歐陽憶瀟緩緩站起身,任由那個丫頭低頭認真的給他更衣束帶,鼻尖縈繞著一股讓他莫名心悸的奇異幽香,很淺很淡,掩於脂粉味中,讓他辨不真切。
他不由煩躁起來,待一切穿戴洗漱完畢,再次看了她一眼,他便沉默的轉身,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腳步稍頓,漠然開口道:“以後不許上胭脂。”
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清舞有些許茫然,手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的臉頰。
教她規矩的嬤嬤說過,皇宮裡的女子極注重儀容,在穿衣打扮上是不可馬虎的,更何況,女子用些胭脂水粉,是很平常的事情,何以他要如此計較?
再一想,自己似乎並未有哪裡做的不妥,她這才稍稍安了下心,不用就不用吧,反正她也不喜歡那些脂粉的味道,這樣正合她意。
想到此,她也不再糾結,開始著手收拾起床鋪來。
整理好錦被,她的手不經意間滑到了枕下,指尖觸到了一個柔軟滑膩的東西,不假思索的便將它拉了出來,但見是一個月白色的香囊。
看樣子,應該是那個男人的貼身之物,她剛要將它放回去,卻又覺得這東西格外眼熟,仔細瞧了一番,心裡驀然驚愣起來。
正在這時,一聲怒斥瞬間驚醒了呆愣若木的女子,“誰準你碰朕的東西的?!”
清舞手一抖,眼看那個香囊就要掉落在地上,卻被一隻白淨的大手更快的接了過來,“看來你的規矩是還沒學會了!”歐陽憶瀟冷眼睨著那個依舊有些迷茫的女人,“去外面跪著,沒有朕的允許,不準起來。”
清舞沒有說話,再次瞥了眼他手中攥著的香囊,微福了下身,便轉身出了臥室。
看著她瘦弱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門口,冷靜下來的歐陽憶瀟突然有些懊惱。
攥緊了手中的香囊,他的眸光愈發幽深難測,晨起,他走的太急,將這東西落在了枕下,折返回來取的時候,就見那女人拿著它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的氣便不打一處出。
一個最卑賤的奴,憑什麼碰他最寶貴的東西,活該她被罵!
“皇上,早朝的時辰快到了。”立在一旁等候的小太監恭聲提醒道。
歐陽憶瀟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耽擱了太久,小心的將那個香囊收入懷裡,順手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衣襬。
他一出門便看見了那個惹他生氣的小女人,本想過去訓斥兩句就讓她起來的,卻見她只是垂眸對著澄亮光潔的地面發呆,絲毫不察他故意加重的腳步。
心裡微惱,他冷哼一聲,決定下了朝,再好好調。教這個讓人惱火的丫頭。
清舞跪在寢殿外,直到那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後,方抬起頭,小手伸入袖中,取出一物。
那同樣是個月白色的香囊,細看之下,無論是上面的寒梅圖案,還是繡跡針法,都與那個男人的如出一轍。
而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這個是當初準備送給林逸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