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淘汰!”
“嗯,方方正正,訓導主任,不要!”
“圓眼鏡民國風,有點兒逗,斃了!”
如此一來僅剩了四副,吳是非不管了,嘴一撇,讓袁恕自己憑喜好挑兩副。挑不出來她就都買了。
袁恕初來乍到,沒工作靠人養,一點兒不想讓吳是非多花錢,隨手抓起一副就說定了。
吳是非咧嘴嬉笑:“嘿嘿,來,桌上這三副麻煩給我配鏡片!恕兒乖,跟人家驗光去!”
這天以後,袁恕瞭解了吳是非購物的一大習慣:去掉最便宜的,不好也得好!
【二】
6、草原上也迎來了雨水充沛的夏季,一陣雷雨雲滾過,天光暗過後漸漸亮了起來。
周予出神地望著外頭,身邊僕從幾時走乾淨的,亦不曾察覺。
“又胡思亂想什麼?”
雨後的草原,即便到了這個季節依然生涼,羅鈞過來時胳膊上搭著一領薄斗篷,體貼地與周予搭在肩上。他總喜歡自後環抱住周予,下頜懶懶擱在他頸側,顯得親暱又痞賴。
“沒什麼!”周予抬手輕輕地撫摸他面頰,敷衍道。
“說實話!”羅鈞並不好糊弄。
“呵,”周予無奈笑了,“就是突然想袁恕哥哥和吳姑娘如今走到哪兒了,好不好。”
羅鈞腦袋耷拉著,在他耳畔落下重重的嘆息:“我真的派人去探尋過,訊息時有時無,捉摸不定,就是找不到。”
“我信我信!你不用著急解釋什麼,我純是閒著,胡想想。”
羅鈞默了默,忽訥訥問:“怪我沒有挽留住亞父麼?”
周予好笑:“袁恕哥哥去意已決,又豈是我們能夠動搖的?真的別鑽牛角尖了,小孩子一樣!”
“你不怪我,那他們呢?”
“他們?”周予微微側過臉看向他,“你說韓哥他們幾個?”
羅鈞頷首。
“為什麼——”周予驀地停頓,恍然了對方的言下之意,便還轉回去望著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說得很淡,“他們不知道那件事。主上誰都沒說。”
羅鈞依舊鬆鬆地擁著愛人,身體卻拉開了空隙,同樣抬頭望向外頭即將收止的雨勢。
“一直很後悔,不該叫你去做那樣的事。”
“因為生命無辜?”
“不,因為無論成敗,你都可能會死。”
“那你還是不覺得自己錯了。”
“對,我不覺得錯了!在其位謀其政,亞父的孩子是我爵位繼承的攔路石,除掉他是最穩妥的做法。一路走來都是靠著謀算,步步為營,我只信實力,不信承諾。”
不知是否門外的風灌入帶來了寒意,周予身上不自覺抖了下,垂了瞼,掩蓋了黯淡的眸色。
“那夜的事,我一直未與你細說。雖然後來還是告訴了吳姑娘,但袁恕哥哥原本,是要我瞞著所有人的。瞞一輩子!”
羅鈞的雙臂有些僵硬。
“韓哥走後,袁恕哥哥突然謝我,因我擋住了叛軍,又及時誅殺了陳釗。可份屬職責所在,如何擔得起主上的一聲謝?哥哥就笑,說等陳釗弒君後再行鎮壓,於我當是名利雙收的。”
羅鈞怔住:“他,早就猜到了!所以那晚不是你出賣了我的計劃,而是,是——”
“袁恕哥哥一直是我們幾個裡最會想事的人吶!不僅料到了你是主謀,就連你我的關係,他也一早看透了。因此才沒叫我去護送李墨。”
“怎麼會?”
“可能,他始終不能相信你會輕易倒向我們這一側吧!就連我一開始都以為,是我求了你,你才肯為袁恕哥哥求情。直到你指使李墨下藥,我突然明白,原來你對哥哥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