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是誰?”他直指著這個渾身香噴噴的男人說。保鏢上前向他做出威嚇的樣子,法爾傲慢地向他們揮了揮手指,手裡變魔術般地多了一把匕首。保鏢看見那把匕首,頓時遲疑起來。
“我叫堅士卜,堅士卜?歐桑。“一個聲音響起來,彷彿想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法爾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誰聽說過這個滿是廉價香水味的名字?你聽說過嗎,伊爾?”
伊爾正在向另一個推他的保鏢揮舞著自己的匕首,並輕盈地從他手裡鑽出身來。
“哦,從來沒有。”他鎮定地回答說,“反正天下的耗子都長得差不多,誰分得清楚?”人群頓時被這話震得冷了場。花花公子的臉因為憤怒變得發紅。珊迪絲跪在他面前,他用力扯著她的頭髮,緊接著一種病態的笑容浮上他的臉。
伊爾感到心裡些微有些寒意,這個男人想要他們死,就在此時,此地。
兩個保鏢靠近了伊爾和法爾。
“這番言辭可是大大地侮辱了別人的榮譽啊,”一個新來的洪亮聲音從眾人背後摻和了進來,那個“啊”字還刻意被加重了。堅士卜立刻認出了這個聲音,臉色頓時變成死白,怒意更盛。“此種侮辱,只能用真正的決鬥來還榮譽之尊嚴!這可不是派兩個保鏢上陣就完了的小事。”
堅士卜和他的手下散開,望著那新來的紈絝之人。那人穿著同樣扎眼,絲綢的衣服,袖子邊滾著龍紋。他手裡捏著一個酒杯,眼神裡是止不住的譏誚之情。他身旁兩側也有侍從數人,手裡都握著尖刀利劍,對準著堅士卜的保鏢。
這時,酒吧裡靜得掉一根針也聽得見,人們都屏吸凝氣,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做人要公平,堅士卜,”新來者靜靜地說,抿了一口酒。“珞芮又把你甩了麼?黛爾蒂又不夠讓你稱心如意?哦,諸神啊,尊嚴的榮耀何在啊?”
堅士卜氣得咆哮起來,“給我滾開,瑟洛!你不能永遠躲在你祖先榮耀的庇廕下頭!”
“那是因為他的榮耀之庇廕比你父親要長久,阿堅。我和我的人無非為了到此喝個酒,可這角落裡的惡臭氣息實在太濃烈了。我們過來看看有什麼畜生死了。阿堅啊,你別穿成這樣了,女傭人都忍不住要開啟窗戶散散這臭氣。”
“上神會讓你和你的臭嘴去和墳墓接吻的!”堅士卜喝道,”給我滾開,混蛋。要不我就讓我的人拿玻璃渣破了你的相!”
“哦,我榮幸之至,堅士卜。你的兩個人在哪裡來著?我怎麼沒看見。我的六個手下正在等他們呢。”他身後又無聲無息滑出兩名侍從,舉著劍。在昏暗的燈光下,劍鋒閃著陰冷的光芒。
“我可不跟你身邊的那些人比劃,”堅士卜退後了些許,“我知道你素來喜歡搞點‘偶然事件’,恕我不奉陪了。”
“哦?你用自己沾滿毒液的匕首找別人麻煩的時候怎麼不說這種話呢?阿堅,你怎麼老是對這種拙劣的把戲樂此不疲?哦,阿堅,你真是豬狗不如。難道你竟然卑鄙得連你自己的卑鄙都看不出來了麼?”
堅士卜暴跳如雷,”閉上你的臭嘴!要不然……”
“要不然你就帶著你的小把戲離開這裡,對不對?然後為了發洩你的怒氣,你會用你的刀刺穿這裡所有的姑娘和小夥子,好發洩你的怒氣。毫無疑問,你會在他們睡覺的時候幹這些事,我是多麼地瞭解你,阿堅。很多姑娘都和我一樣瞭解你。——你準備為你這奢侈的愛好付出怎樣的代價呢,阿堅?”
堅士卜聞言,再也按捺不住,上前幾步,破口大罵。對方保鏢的劍只要一接近他,他身上的奇異魔法護甲就從內往外閃爍出光華。
而那後來的,名叫瑟洛?塞理安的男人,卻一個箭步,錚一聲抽出了長劍,劍尖直端端頂住堅士卜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