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嘿嘿壞笑了兩聲。
天邊的晚霞還未散盡,薄雲下的月光泛著曖昧的紅,映著這抹笑容,顯得那麼的不懷好意。
邀月瞟了風蕭蕭一眼,冷冷道:“你要記住,白天還是我說了算!你要想日子好過些,就別太過份了……”
她聲音越說越低,說到最後幾字,霜白的臉頰上竟有幾縷紅暈流轉,至耳尖,至耳後,直至粉頸。
這驚人的美麗,讓風蕭蕭眼睛都看直了,難免有些心猿意馬,喃喃道:“不如一一嘗試下,我就知道如何才算過分了。”
邀月被他氣得發起抖來,深深呼吸了兩次,嬌斥道:“你敢!”
可這聲音,連她自己都覺得軟弱無力,毫無威懾力,遑論風蕭蕭了。
風蕭蕭只牽起她的手,輕輕一帶,她便軟綿綿的跟著走了。
路的盡頭,是初升的月,忽然輕風吹來浮雲,明月便羞滴滴的躲在雲彩後面……
次日清晨,天剛矇矇亮,只聽得咣噹一聲,震碎了早間的寧靜,一道人影伴著聲響從天而降。
人影頭下腳上,渾身都裹著一層霜白的寒氣,栽入院落正中的深井之中,噗通一聲悶悶的水響,然後便再無聲息。
“不好啦!有人落井了!”
客棧中頓時騷動起來。
不少住客半披著衣服就跑出房門,有人衝向井邊,有人奔向前堂。
不多會兒,衣衫不整的店老闆便帶著個店小二惶惶跑來。
店小二將麻繩扔到井裡,店老闆往井底探入長竹杆,喊道:“快,快抓住了,我們拉你上來!”
眾人也一起圍上來幫忙拖拽。
片刻之後,大夥兒拖上來一個渾身透溼的少年,看他臉青唇紫直打哆嗦的模樣,不像是被水嗆著了,反倒像是被凍得不輕……
那掌櫃見人還活著,頓時鬆了口氣,轉瞬怒道:“好你個不懂事的小子,要是再晚上一點點,你還有命在麼?”
開客棧的,自然最害怕客人在自己店裡丟了性命,鬧不好連生意都沒得做了。
那少年哆嗦著嘴唇,好一會兒才喘上口氣,道:“放我下來。”
他看著年紀不大,模樣也頗為狼狽,但說出話來偏偏頗有氣勢,眾人全都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甚至還有幾個膽小的往後退開了幾步。
那少年冷哼了一聲,甩了甩還在滴水的袖口。大搖大擺的上樓去了。
圍觀的眾人好半晌才回過神;覺得這人好生無禮,被人救了。竟然連個謝字都沒說,甚至還甩臉子給人看。
眾人低罵了幾句,頗感無趣的散開了,只剩兩個一看就不普通的兩個人。
兩人似乎都在強忍著笑意,臉漲得通紅,肩膀不住聳動著。
其中一個明顯忍不住了,身形一閃,一跳便躍過了院牆,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他速度雖快,卻還有跡可循,但另一人卻像是鬼魅一般,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竟連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像是一縷嫋嫋的香氣,你明明知道他就在那裡,卻偏偏看不到、抓不了。
“哈哈哈……我說老臭蟲,可算死笑死我了。堂堂‘風神’,竟然怕老婆,還被修理的這麼慘,哈哈……你說好笑不好笑。簡直讓人笑得直打滾的,哈哈哈!”
旁人說笑得打滾,通常只是比喻一件事很好笑。但這人說笑得打滾,是真的在地上打著滾。
“胡鐵花。花瘋子,你能站起來說話嗎?”。
楚留香一臉無奈。眼中卻閃著隱隱的笑意,道:“你又不是沒見過他夫人,那一手冰寒至極的掌力,簡直冠絕古今,連石觀音都接不下的一掌,任何人都會敬畏幾分的。”
胡鐵花根本沒有在意,仍是笑個不停,斷斷續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