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的。”
段柏舒展著眉頭,彎著嘴角淺笑,他將咖啡放到桌子上,緩緩抬頭望著我,聲音輕柔,商量的口吻,他說:“那我們領養她怎麼樣?”
我當下就愣住了,這話來得有些突然,讓我頓時啞口無言。
領養一個孩子?領養月月?
哦,不,月月她是有父母,我怎麼可以巧取豪奪,這對她父母來說不公平,對月月來說就更不公平了。
我有些恍惚地走到後院,後院裡響徹著月月銀鈴般的笑聲。
那雙那麼渴望自由的眼,就像被束縛在牢籠中無法展翅的飛鳥,那麼純潔,那麼明亮,就像光明,就像希望,就像這世間一切一切的美好。
這雙透徹得可以映襯塵世的眸子,我曾在一個人的身上看過,這種乾淨的感覺也只他獨有。沒想到,還會有跟他這麼像的,像是從同一個眸子裡刻出來的。這使我將他們的面孔交替,總感覺,相似度百分百。
我搖著頭走到秋月身邊,她正玩著鞦韆,身後的傭人幫她推著。她高高地蕩起,笑聲穿破蒼穹,像一隻幾欲掙脫牢籠的鴿子,又低低歸回,像倦鳥回巢。
怎麼可能呢?我對自己的想法報之一笑。
“姐姐,快過來,咱們一起來盪鞦韆。”月月衝我招著手。
我輕聲應道好,微笑著快步走過去,陪著月月的傭人喊了我一聲太太,我一擺手,她便會意,退了下去。
第十四章
“姐姐。”月月喚著我,從鞦韆上跳下,跑到我面前,不由分說地牽起我的手,拉著我往鞦韆的位置走去。
“你小心點,別摔著了。”我提醒道。
月月笑著,眉眼彎成彎月,“姐姐,月月不會摔倒的,就算摔倒了,也不會讓姐姐摔倒的。”
“姐姐,你坐上去,我來推你。”我在月月的提議下,被她半推著,坐上了搖搖晃晃的鞦韆。
我的雙手緊緊地握住兩邊的繩子,腳一往後蹬,整個人便隨著鞦韆飛在半空中。月月的笑聲響在我身後,偶爾她一用力,拉繩子一把,將鞦韆盪出去。
風吹過院裡植著的幾棵法國梧桐,颯颯聲下飄揚著幾片綠葉。陽光穿過葉縫,一束束微光裡飄著可見的塵埃。
我閉上了眼,享受著這溫馨的時光,也許日後,這樣靜謐的日子,再難尋了。
未來,到底有多遠?什麼時候現在會變成日後緬懷的曾經?如果真的要這樣一路走下去,我的身邊,會不會只有我自己或者還有……段柏陪伴呢?
我搖了搖頭,企圖將同段柏攜手的念頭丟擲腦袋,不料反而越想越深遠。
等我發現鞦韆蕩起的弧度遠非月月的力度所能承受的時候,才發現段柏站到了身後,幫我推著鞦韆。
“哎……”我想跳下鞦韆,段柏笑著,再推了一把,讓我高高地蕩起。
就這樣,在段柏的參與下,這一個早晨,就這樣搖盪著過去了。
我跳下了鞦韆,走過一旁拉起月月的小手,沒正眼看段柏一眼,牽著月月進去了。留段柏自己站在原地,手握著鞦韆的一根繩子,微微一笑。
進了房子裡的我,是在月月的提醒下,才發現自己的面頰滾燙的。月月說:“姐姐,你的臉怎麼那麼的紅呀?”說著,小手貼近我的臉,驚歎道:“姐姐,你的臉好燙啊!你發燒了嗎?”
我才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熱得驚人。想起剛剛的畫面,就更面紅耳熱了。
段柏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那如水的目光掃過,我只感覺窒息。
他也蹲下來,視線與我們平齊,他撫著月月的頭,聲音是那樣的輕柔,“月月,好玩嗎?”
月月不知為何,有些怕他,抓著我的衣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