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上樓睡覺時?,果真聽見琴房的動靜,靠過去?聽了會,終於信以為真。
雲歲坐在琴凳上,古老名貴的大提琴音色純淨空靈,本來為了演戲,慢慢地沉浸其中,勃拉姆斯所作的《lerchensang》練習數次比不上今晚這般流暢,
腳下的拖鞋不知何時被踢開了。
赤腳踩在蠟色地板上,很有藝術家?的風範,一旁的柏言誠閒情逸緻,賞曲悅人,暖橙的光照得人糅合幾分溫柔感,他待人接物總漫不經心帶點玩味,情緒從?不顯山露水,最大的戾氣不過那晚似要將人扔海里餵鯊魚的時?候。
可雲歲隱約發現?,每次彈奏時?,他有在抑制最深處的心緒。
是什麼呢,因為惦念大哥的死嗎。可生老病死奈常態,人去?那麼多年,他能十年如一日地祭奠嗎。
難道說,大哥的去世另有隱情。
不然,為何隱姓埋名。
她知道柏家?是個複雜的家?族,不然當初也不會把柏居送出北城,而她之所以知道柏居,是因為她和柏居要守護的大小姐,當年是同桌,耳濡目染瞭解過柏家。
「在想什麼?」
不知何時他已經走到她跟前,頎長高大的身?影擋住大片燈光,陰影將人盡數罩落,她低頭撫了撫琴身?,「二哥為什麼這麼敏銳,我一出神就被你發現了。」
「我一直在看你。」
她咬了咬唇,「沒想什麼,就是怕梁婉發現我們的關係。」
「發現?又怎樣。」
她說不出來。
只覺得被發現的話會很麻煩。
「難道。」他勾起她一縷碎發,「歲歲從?一開始,就想和我只發展地下戀情。」
「沒有。」
「分明是有。」
剛開始甚至不願意舍友認識他。
她給他的地址也不是家裡的,避嫌選擇了快遞站。
「好好好,有,我就是想和你地下。」雲歲乾脆用他的方式耍賴,「那你能拿我怎麼辦。」
「能耐了。」他談不上惱,「知道我現?在弄不了你。」
她眉眼上揚,稍顯得意,眼前的光全被蓋住,柏言誠俯下來,捏起她的下巴,低頭覆住那片柔軟的唇,溫熱的氣息滾下來,她驚得抓緊他衣角,嗚嗚咽咽。
男人的掌心自背後將人抱住,不忘挪開她手間?的大提琴,一手撐著琴凳一手將人摁在懷裡親,連綿細密的吻盡數落下,有條不紊從?眉角到下顎,再?鎖骨,再?下。
他咬牙齒磨了她一下。
「二哥……」
雲歲頭皮發麻,禁不住退縮。
「剛才?不是問我,拿你怎麼辦。」柏言誠深邃的眸地映著笑意,「你說呢,我能拿你怎麼辦?」
「別咬,我,我不說了。」
她抱住胸口,倉促地起身逃躥。
興許是怕來親戚期間出事,溜的速度極快。
柏言誠看了眼地上忘記拿走的拖鞋,擰起眉間?,怎麼這麼久了,對他一點信任感沒有。
許是剛才吃過蛋糕的緣故,她身?上帶有淡淡的奶香,吻起來甜絲絲的,他不喜歡甜食,但她的例外。
柏言誠站在門外,先?敲兩?聲。
門並沒被反鎖。
雲歲有些緊張,「怎麼了?」
「鞋不要了?」
她猶豫一番,給開門,柏言誠手裡提著她的拖鞋,理?所當然走進來後沒有出去的意思。
「真的不行……」雲歲小聲道。
「我知道。」他蹲下來,抬起她的腳,慢條斯理?給穿上鞋,「我沒那麼禽獸。」
「那你也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