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你休要以此來威脅我。邵宣也道。何者事大,何者事小,邵某心中清楚。縱使廣寒恨我一世,我也不能容你如此跋扈!我便告訴你,你根本不配娶霓裳為妻,你死了這條心!
你這是欺瞞不成,惱羞成怒了是麼?拓跋孤冷笑。那好啊,看看在你叫來那“數百人”之前,我能不能抬手取你性命!…
我諒你沒這個膽。邵宣也哼道。你殺了我,便結不成這門親事,反與正道結下冤仇,你這次來洛陽的全盤計劃也便要泡湯。
拓跋孤眼珠微微轉了轉。那好,我不殺你,我便看看你這妹妹是不是在意你的性命!說著伸手已向邵宣也抓來。
邵宣也知道自己必非他敵,不避反迎道,哼,霓裳豈會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
是非不分的是你!若為大局想,她便應從了這門親事!拓跋孤的手在空中一頓,目光瞥見邊上高鈺,忽然便轉手一指,左臂已伸向高鈺。邵宣也大驚,知道他若機簧利刃一出,恐怕高鈺便要死於非命,咬牙喊道,休得傷累無辜!此事是明月山莊與你青龍教之事,與旁人一概無干!
你真這麼想就對了。拓跋孤放下手去。此事是明月山莊與青龍教之事,並非我與令妹的私事,所倚令妹有沒有心上人,與此事無涉,知曉你們明月山莊的當家答應就好——不知道此刻明月山莊說話最有分量的,該是邵大俠你,還是令堂?
邵宣也隱隱覺出一絲不妥,回過頭去,果見時珍正走了近來。
拓跋教主——咦,霓裳?
時珍瞧見邵霓裳,反不知是憂是喜,見她委頓於地,不覺俯去瞧她道,你回來就好了,沒事吧?
邵霓裳身後的蘇折羽站開了些,她方得以站起身。雖則她面色蒼白。髮絲凌亂,但這站起身來的動作,竟和往常之優雅毫無二致。她看著邵宣也。邵宣也瞧見她憔悴的一張臉,一雙凹陷下去的眼睛,心中禁不住一酸。霓裳……他喃喃地道。大哥實在……對你不起。
大哥對我這麼好,霓裳以前竟都沒發覺到。她低下頭去,用一種不知是歡喜,還是慚愧的語氣說道。
你別說了!邵宣也轉過頭去,狠狠一抓桌沿。就是因為我平日沒有照顧你,這一次無論如何……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
他想起了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他出去找她。他其實有種直覺,知道她一定是去找高鈺了,所以與其說是去找她,不如說是去求證自己的想法。但是到了高鈺的玉鋪。卻連高鈺也不在。他知道自己來得晚了,顧不得其它,便往城門趕。
他追上兩人的時候,心裡並沒有作好怎麼辦的打算——他本是來找她回去的,就像以前許多次一樣,強把她從她喜歡的人身邊拉走,就算他也並不願意這樣做。這一次本來是一樣的,他照舊看見兩人臉上那不無驚恐的表情,可是,卻比任何一次都更驚恐。
他那個妹妹,那個從來都比任何人都高傲的妹妹什麼也沒說,先撲通一聲跪到這冰冷的大街上。我求求你。她的聲音也照舊冰冷,但他聽得出來,她是真的在求他。
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好麼?
高鈺也連忙一起跪倒。這樣兩個人令邵宣也陡然覺得害怕。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很難過的感覺。他想他還能有什麼選擇?
走吧。他啞聲地說著,也跪下來,去抱這個唯一的妹妹。他第一次聽見她流淚——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哭泣過——從來沒在任何人面前哭泣。
他只以為這次讓他們離開,他是永遠也不會見到她了,所以當這個早晨他轉過身看見他們被人帶進房間來的時候,幾乎無法說出一個字來。是什麼?是憤怒麼?恐懼?或者毋寧說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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