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為我好——我知道,你當真……當真想幫我,謝謝你了!
邱廣寒卻將他略推開一些。別……別這樣……我怕……她小心翼翼。
凌厲方悟今夜萬不可再去這般親近她,連忙放開了,凝看她的眼睛。
廣寒,我說過,就算我丟了性命,也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了你——我凌厲發誓,發誓這句話在我心裡,從沒有一天忘記。這本劍譜我會好好藏著,勤加練習——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哥哥也承認,有我在,誰也休想動你分毫!
別要賭咒發誓了。邱廣寒笑。我不吃這一套。
凌厲也笑。好了不說了。我送你回屋歇息,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邱廣寒眼睛一眨,手卻一伸。簪子還給我!
凌厲一怔,邱廣寒卻夾手來奪。我的禮物都送你了——你送我的禮物,難道還想賴回去不成?
凌厲鬆手叫她奪去,卻搖頭一笑道,我是擔心你適才情緒還是不好,拿著它危險。
我——邱廣寒想再笑,卻又笑不出來了。我——已經極力控制了。她低聲道。可還是控制不住想扎人的衝動。幸好——幸好沒有傷到你……
凌厲愛憐得幾乎又想把她摟入懷中。他幾乎不敢想象她作了多少努力,才終於將簪子扎向了她自己的左臂。
會變好的……他輕聲地道。我們——不會輸掉那個賭約的。
可是邱廣寒卻並沒有聽。她在懷疑。她在低頭懷疑自己這愈演愈烈的天性,是否終於會吞噬她這並不算堅硬的良善。
扎向他或不扎向他——只需要一念之差;甚至半念。誠如拓跋孤所說。
蘇折羽一早來找邱廣寒敘別,並不知曉拓跋孤隨後也去找了凌厲。
他並不是來敘別的,只不過接著昨晚未曾說完的話。
劍譜已經在你這裡了吧?
是。凌厲應聲。多謝教主的指點。
不必謝我——我也是希望這樣廣寒可以少遇到一些危險。凌厲。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廣寒的一番苦心。你底子也已很不錯,若你真能將之融會貫通。那麼以劍而論,你也該很難碰到敵手了。
教主……
此去若尋到單疾風,帶他回來見我。拓跋孤打斷他,話題一轉。記著,我要他的活人,不要屍體。
凌厲點點頭。屬下自當盡力。
“屬下”……?拓跋孤笑笑。你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自稱屬下。
因為……因為我此刻覺得自己並非——至少並不該單為廣寒。教主於我有恩,我自當效力,說投入教主麾下。其實……其實並非戲言,凌厲亦不想成為言出不踐之人。
好,既然你真已把自己當青龍教的人,本座便還有兩句話要說。
教主請講。
第一,你們兩人前去,廣寒並無多少助力,等於是你一個人——若有任何危險。本座希望你不必逞強,一切以大局為重。無論成與不成,最多兩月之後,你要回來向本座稟報。
……是。
第二,適才我說若尋到單疾風——我是說假如,以你長處而言。殺他不難,捉他回來卻不易。雖則你有大進,但此刻亦不過與邵宣也在伯仲之間,要你將單疾風捉回恐怕不容易——所以這一點,你也可量力而行。他停頓了一下。當然。若你能悟透那劍法,那麼區區單疾風。當不必放在心上。…
………
“若你能悟透那劍法,那麼區區單疾風,當不必放在心上。”
直到與邱廣寒上了路,凌厲心中仍在回想這句話。他已約略翻過劍譜,拓跋孤並未修改其中任何招式,而這些招式全部是他凌厲自己親力親為所使過的——既然本就是自己的,又有什麼可“悟透”?
他策馬上前,與邱廣寒並騎。廣寒。他略有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