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孤微微一笑,卻不言語,心道若是以前,就算折羽傷得如此,我仍不見得就由她閒著養傷。看了顧笑塵一眼,道。你這表情——看來是害怕你爹會在信裡說你的不是?
那……那倒不是。若是那樣,他也不必用加急書函。我是擔心家中當真有什麼事……
若你家中有事,信怎會寄給我。拓跋孤說著,將那書信給他。散會之後,去替我回一封信。告訴他多謝費心,我和折羽都在青龍谷。請他儘快派人將小玉送來。停了一下,又道,你爹自己準備幾時遷回徽州?不如你找個時間去接他一趟。
誰知道他想不想來……顧笑塵接下信來,退至一邊座位,只是暗自嘟囔。
他總也有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家裡人了。雖然前一陣寫了家書回去,但顧世忠並不曾理會,他想來是顧世忠多少知道了他曾被逐出的風聲,正生著惡氣。他雖天不怕地不怕,卻獨獨畏懼這個老爹,這個時候又怎敢見他的面。
此刻先是霍右使開始向拓跋孤提起目下教中之事,顧笑塵一時未集中精神,只是瞪著那信上字跡發呆。
竟是發書給教主,也不發給我麼……他頗是氣鼓鼓地想。教主偏偏還叫我來回信給老頭子,這真是………
再愣一晌,他腦中突然有什麼輕輕一跳,省悟過來。是了,顧世忠是在與他生氣,不願理睬他,可是終究也想告知他一聲平安——是以信絕不肯寄給他,卻可以寄給教主——否則家中那麼多人,他又為何要親自提筆來寫。
他此刻才突然明白這信究竟是給誰看的,心中一陣激動之後,抬頭看了眼拓跋孤。教主自是早就明白爹的這層意思了。他心道。唉,我這個兒子,難道當真便有這麼遲鈍?
這日議事畢,拓跋孤早安排了晚筵,請了眾人一同入席,自己卻暫離了座,將顧笑塵也一起叫了出來。
有件事本想叫你幫忙,卻不知你眼下怎麼想。拓跋孤開口先道。
教主只管吩咐,笑塵怎可能不從。顧笑塵對他這略喊猶豫的口氣有些不適應。
是折羽託我一件事——但此事恐怕需要花很長的時間,又須得一直在外奔走。我本想叫你去,但眼下看來——你還是去一趟安慶看看你爹比較好。
他——不用看。顧笑塵道。是什麼事,你吩咐了,我自當做到。
好,我先與你說——去與不去,你自己再考慮。此事是要你找一個人——蘇扶風這個人,你也該知道?
天都會的蘇扶風麼?知道。前一陣中原各派圍攻青龍谷的時候,她似乎也有參與,據說明月山莊的邵凜是死於她手。教主要找她?
是折羽要找她。她與折羽的關係你可清楚?
蘇姑娘……是了,她們都姓蘇,莫非是親戚?
是親姐妹。拓跋孤道。眼下她有點麻煩,但人卻不知在哪裡,恐怕要費點心思找出來。
等等。顧笑塵臉上一片訝異,又似乎是想起什麼,無比恐懼起來。親姐妹——是那個,長得和蘇姑娘——一模一樣的女人麼?
不錯。
我……我知道那時有人易容改扮,卻不料……這樣說來,在青龍谷外襲擊夏廷之人,就是蘇扶風?
不錯。
那麼教主用來代替蘇姑娘留在明月山莊的人也是真的蘇扶風——我只道邵宣也發現有假後,不好說出實情。才編造那般話語。這樣說來,教主與蘇扶風早有接觸——那既然他是蘇姑娘的姐妹。又為何會幫著朱雀山莊來陷害我們?
一個殺手的本性,便是誰給她好處,她便為誰做事。蘇扶風自不例外。昨日我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