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人物了。
王清華走進包房,幾個人當然是全部起立迎接,每個人的臉上都盈溢著快樂的笑容。王清華用眼睛的餘光看了一圈,發現那位朱記者也是一臉笑意看著自己,好像急切地想跟自己說話。
王清華偏偏不著急跟他說話,自顧自地拿服務員送來的毛巾慢條斯理地把手擦了擦,又換了個毛巾把臉也擦了擦。他的每個動作都很慢,慢的幾乎到了讓人窒息的地步。從進來,他都一直站著,那些人自然不好意思坐下,也陪著他一塊站著。他沒有說話,那些人臉上的笑容就不能停下來,好像僵在了那裡一樣。
好不容易擦完了,王清華伸手做大家坐了個按壓的動作,那些人才點頭哈腰地坐下了,朱記者一直看著王清華,想說上兩句,可王清華偏偏就不理他,而是轉身問牛根生道:“牛部長,省報的朱大記者來了嗎?”好像壓根就不人事這麼一號人。
朱記者急忙站了起來,卻不便自我介紹,只能看著牛根生。牛根生就給王清華介紹道:“這位就是朱記者,硃紅軍同志。”朱記者的手就早早地伸了出來,等在半空。
王清華想故意冷冷他,就沒有馬上跟他握手,而是對牛根生說了一句:“朱記者不錯,文章寫的好啊。”朱記者急忙謙虛道:“王書記過獎了,沒辦法跟王書記比。王書記是大才子,寫的大塊文章。我們記者也就是弄點邊料。”
記者其實不能算是文人墨客的,卻總是以文人墨客自居,喜歡以文章論英雄。這些話要是給廖天明說,廖天明或許會高興,王清華卻不屑於此。
王清華這才伸出手跟朱記者握了握,也不接他的話茬,道:“朱記者辛苦了。以後y市的宣傳工作,還希望朱記者能多多支援啊。”
硃紅軍就臉上就笑出了一朵花道:“王書記太客氣了,這是我們當記者的應該坐的。就是您不說,我也肯定會盡力而為的。請王書記放心。”
飯菜已經上齊,王清華就端起酒杯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今日有緣相聚,我就先乾為敬了。”說著一飲而盡。
王清華喝了,其他人自然沒有不喝的道理,也都幹了。接下來就是互相敬酒。當然先是輪番敬王清華。王清華就說:“不勝酒力,各位請自便吧。”說著也不幹了,只抿一小口。其他人也都幹了。
幾杯酒下肚,那位朱記者就顯得鬆鬆垮垮了,把河西省的領導幹部悉數說了一遍,而且言必稱某某同志,連這些領導的姓氏都免了。王清華雖不跟他一般見識,也知道他是在胡亂吹牛。他嘴裡這些領導不是河西的封疆大吏就是要害部門的要員,他硃紅軍見了人家估計連叫爺爺的心都有,怎麼可能跟人家稱兄道弟。
大約四五十分鐘的樣子,王清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也算是給足了這位朱記者的面子,又想著鈔爽還在三零八等著自己,就起身端起酒杯道:“我還有個事,不能陪各位了,請各位自便。”說著喝了一杯,又對馮立傑道:“馮秘書,你就代我好好陪陪朱記者吧。”那位朱記者就覺得很有面子的樣子道:“王書記自便,王書記自便。”王清華就心想,老子自便不自便還用得著你來管嗎,也不理他,轉身離席而去。
出了餐廳,王清華忽然就覺得輕鬆了許多,又想起鈔爽在三零八等著自己,腳下的步伐也不由加快了,可沒有走幾步,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不穩重了,要是讓人看見了,說不定會說自己跟猴兒一樣,就又把腳步放慢了。
走進一號樓大廳,接待人員照例躬身請安,平時王清華總要說一句,大家辛苦了之類的話,或者如果知道姓氏的,就說了一聲小王幸苦了,小張辛苦了,那些接待人員就會滿臉的笑容,目送自己上樓。今天也許是太過急於見到鈔爽了,接待人員問好後,王清華只嗯了一聲,也沒有心情搭理他們。
上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