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裡那抹憐憫和同情雖然不再明顯,但依然存在。
下意識地,關德琳想要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脖子,但在右手剛舉至胸前後,就變成了彈衣襟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的動作。
她突然想起了彌賽亞剛剛稱呼她的話:
——“Omega權益維護促進會的會長大人”。。ysyhd。
——……權益……維護……嗎?
畢竟關德琳維促會會長的身份在那裡擺著,所以得不到她進一步的表態,即使是輝星軍團的親衛隊,也不好輕舉妄動地做出什麼把人直接從維促會中帶走的舉動。
這只是最壞的打算,但並不代表是唯一的辦法。
關德琳幅度不大地勾了下唇角。
她明明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即便用正在盛開的花期加以比喻也並不為過……但這一笑中卻帶上了無盡的疲憊和頹然。
無力地揮了下手,關德琳輕聲說:“別忘了你剛剛說過的話。”
她指的是錫德里克將會向議會和軍部對今天這一行為進行說明這件事。
被人帶走和給了鑰匙讓人帶走……這兩者間的區別,大到足以讓她在昨晚經歷過的事情重新發生一遍。
領頭的那個Alpha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不再多說廢話,而是僅僅向門口的方向幅度不大地擺動了一下自己的下頜,便有士兵畢恭畢敬地帶著彌賽亞走了出去。
直到這隊來勢洶洶的Alpha士兵們消失在實驗室後,關德琳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
她有些出神地看著實驗臺上被做到了一半的實驗,心中想的卻是:
——千年之前,維促會、議會和軍部明明是三個互相的機構組織……是從什麼時候起,維促會完全變成權力相爭的附庸了呢?
——明明……明明是權益而不是權力啊……
但這個念頭在她心中僅僅閃現了片刻,隨即就被另一個火熱的臆想完全蓋覆了過去。
。
“夏琳娜”這個名字是夏佐隱藏在心底的最大秘密,他除了對魯道夫說起過之外,便沒有向第三個人有所透露……至於蟲族的主宰,它並不能被算入人類的範疇。
即便是在剛剛的講述過程中,他都沒有提到過這個名字。
這是他心底的最後一道屏障。
但當老奧法里斯說出這三個字後,夏佐才發現自己並遠遠沒有預想中那樣堅強。
——那……那是他的母親,並不是無人知悉抑或是被杜撰出來的人物。
——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生育了他,愛著他……會稱呼他為“我們的孩子”。
——是的,他已經不再是連父母都不知為何人的那個半廢棄資源星出身的少年了。
被這三個字衝擊而起的情緒來得迅猛而又激盪,瞬間就形成了巨大的無形狂潮將他壓覆完全,彷彿在這間有著高穹的家族主廳裡,隔絕出了一方足以封閉視聽的狹小天地……
夏佐任由自己的心神在恍惚中被挾帶著隨波逐流,內心中所有各色思緒都被外力攪散再重新捏合在一起,混沌得不知該如何去感受才能體驗齊全——
直到他臉頰上傳來一陣輕如羽翼般的溫柔觸控。
“…………”回過神來,夏佐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起已經無聲地淚流滿面,而魯道夫握住他左手的右手並沒有放鬆,如今正在用剩下的那隻左手認真地擦去他臉上的淚水。
用力眨了一下睫毛,早被沾溼的睫毛隨著他這個動作抖落了其上愈發沉重的水珠……然後再被男人細緻地用指節揩去。
“我……”夏佐只開口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
因為聞言抬眼和他對視的男人臉上的專注神情,不僅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