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看?”把回放影片定格在雨燕做出的那個短距波段跳躍接續無序高弧變向的瞬間,魯道夫向鮑曼和康納德問道。
幕僚團團長和近衛營營長、一文一武,這是軍團長當之無愧的心腹之人。
康納德沒什麼正形地仰靠在一把高背方椅上,椅子的四個腳中只有一個腳立在地面上維持著危險的平衡,還不老實地小幅度左搖右晃著:“……一群菜鳥。”
相比之下,鮑曼的態度就很是端正了。
他在得到了魯道夫的同意後,將光屏上的畫面調整成分割為14個小分屏,每個分屏上相對應的正是夏佐這幾日在光甲虛擬對抗訓練場上的所有戰鬥雙方。
“14場模擬戰,10勝2平2負。這個成績,足以傲視今年參軍的所有新兵了。”鮑曼說,“但是他這14個對手中,只有4名是入伍多年的老兵,並且戰績是1勝1平2負。不過,真正引起我注意的並不是輸贏的結果,而是……”
他虛點了幾下,幾塊螢幕隨著他的動作和話語一一被拉近、高亮,並且開始從靜態圖變為戰況影片的回放:“而是這幾場戰鬥。”
康納德把自己的椅子放平,稍微認真了一點:“……凱恩的風格很重。”
鮑曼點了點頭:“所以他一定會和剛開始加入軍團的凱恩一樣,在協同作戰上出現很大大問題。”
魯道夫任由自己的兩名親信評議夏佐這兩天的表現,深灰色的眸子盯在其中一塊螢幕上猶在不停戰鬥的兩架光甲,眼神的聚焦卻像是穿透了這塊光屏的位置,投注到了遙遠的、虛妄的某一點。
眼看康納德和鮑曼的對話已經從對夏佐的討論,延伸到控訴當年凱恩在賭局中是如何使詐從他們手裡騙走剛發下來的軍餉時,他才出言打斷了二人之間越來越熱火朝天的閒聊。
“那就先這樣吧。”軍團長說。
康納德和鮑曼面面相覷,不理解為什麼專程相伴前來和長官商談這個Beta士兵新秀的光甲操作水平,卻在剛剛開了個頭之後就被如此突兀地喊停了。
“您的處理意見是?”鮑曼問道。
“按照康納德之前的提議,由你們一同負責對今年新進士兵進行光甲實戰能力測驗和集訓。”魯道夫有些心不在焉地說,“正好亞洛帝星系戰役剛剛結束,我需要回首都星述職,軍團也需要一段休整期調養。”
“那關於我此前將夏佐調入近衛營的申請呢?”康納德不忘自己的初衷,並且強調道,“畢竟凱恩就曾經是我們近衛營的人。”
“再議。”在近衛營營長期待的目光中,魯道夫沉默了幾秒鐘後,惜字如金地只給出了這兩個字的回答。
與康納德不同,那天曙光大呼小叫著跪求魯道夫要帶“將軍夫人”一起回來時,鮑曼也在現場。
結果,將軍當天晚上就帶回來了這麼一個少年。而且,並不像曙光說的那樣是一個甜美純淨的Omega,反而是一個氣息有點兒駁雜和繁蕪的小Beta。
——不過也可能是注射了抑制劑嘛。
——只要將軍願意開了竅結束自己的單身生涯,誰管物件是個Beta還是個Omega呢?
——更何況這個少年看起來很符合將軍那副對誰都是“太弱了”的挑剔口味。
所以,鮑曼大校拉住了因為不知內情而想要據理力爭、不知死活而膽敢和將軍搶人的康納德大校,向魯道夫行了個軍禮後,便一同退下了。
甚至在走出了艦橋指揮艙後,鮑曼還在心中默默地想到:將軍看起來還真是有些心神不定啊,連回的那個軍禮都顯得那樣心猿意馬……還真是少見。
——唔,“心猿意馬”這個詞我應該沒有用錯吧?
。
魯道夫在向下屬回過軍禮,重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