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著不肯再要女人碰,那女人便有些慌了,不停的在她身邊輕哄,飽滿的額頭上也因此浮出些細汗來,神情無措。
這一幕,洛爾斯便在一旁涼涼的看著,直到女人實在沒辦法,將焦急求助的眼神投向他,他才清了清嗓子開口:“年年,別鬧晚姨,先陪著晚姨去樓上換衣服。”
被喚作年年的女孩躲閃的動作一頓,立即乖順的將手再次塞回女人的掌心。
那女人馬上就高興起來,一臉滿足的拉著女孩,起身頭也不回的往樓梯方向便走。
途徑洛爾斯身邊的時候,女孩輕輕抬頭,複雜的目光與洛爾斯帶著警告的冰涼眼神不期而遇,連忙再次垂下眸子。
葉瑾年在一邊看得清楚,那是一種名為畏懼的情緒。
隨著兩人的離開,洛爾斯揮退了其他人,麥金色的發在燈下泛著朦朧的暖光,眼角微挑,看向葉瑾年:“葉小姐。這些天有些忙,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哪裡。”一直處於旁觀狀態的葉瑾年繞到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下,藥物的作用下,她也沒必要勉強自己就那麼站著,微微掀了唇角:“能在這裡見到洛爾斯少爺的確讓我很意外,之前我還在以為,是不小心落在了哪個宿仇的手裡呢。”
“那葉小姐現在就可以放心了。”彷彿聽不出葉瑾年話裡的嘲弄,洛爾斯笑容隨意,雙腿交疊在身前,修長優美的指很有節奏的叩弄著沙發皮質的扶手:“說起意外,葉小姐的表現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淡定得多,讓我險些要以為,你早就知道了我的事。”
除了最初眼裡的驚訝,之後葉瑾年那副淡然的模樣實在讓他很奇怪,不論是誰,見到一個早該入土的人出現在面前,都不會無動於衷,除非,她早就知道。
想到這裡,洛爾斯湛藍的眼睛裡滑過一絲陰冷。
“年樂樂被送回了邵家,霍爾克又留駐在了旗臨市,對於洛爾斯少爺不在英國主宅裡陪著生病的威爾先生的舉動,我確實感到很奇怪,但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葉瑾年輕笑,反問:“洛爾斯少爺覺得,哪裡不妥?”
洛爾斯的生死,早就是被布諾斯家族封鎖的秘密,她葉瑾年作為外人,怎麼可能會知道?
論及演技裝傻,洛爾斯是高手,葉瑾年也遜色不到哪去。
果然,洛爾斯一怔,湛藍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什麼,問:“你的意外是指這個?”
“當然,或者還應該有其他的,只是我最近‘睡’的有些久,腦袋也跟著不大靈光,暫時還沒發覺。”
睡,指的當然是被擄來時對方下了不輕的藥。
“也對,葉小姐睡了這幾年,應該還不知道我被人暗殺的傳言。差點忘記了恭喜葉小姐病癒。”故意曲解了葉瑾年的意思,洛爾斯看著葉瑾年再一次浮出驚訝的臉淡笑,他沒必要去追究葉瑾年這抹驚訝背後的真假,既然她裝著不知道,那他也不介意多解釋一遍:“算起來,除了有些人一早便知道始末,葉小姐是第一個知道我還活著的人。”
“看來我的確是病了太久,錯過了很多事。”葉瑾年抬頭撞上他略帶審視和懷疑的目光,一臉的坦然無辜:“剛剛你說其他人還不知道你活著,那這個時候,洛爾斯少爺不是更應該出現在祖宅嗎?據我所知,威爾先生現在正在甄選最後的家族繼承人。”
葉瑾年本身也不大在乎洛爾斯信不信,只是有些不明白,在這種情況下,一旦威爾確立了霍爾克為繼承人,洛爾斯豈不是白費心機?畢竟那個老人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
“雖然我沒死這件事瞞住了不少人,但我相信這其中,一定不會有威爾那隻老狐狸,當初霍爾克父子堅持要參加我的葬禮,還是他從中阻止才作罷的。”洛爾斯自信一笑,“而且,我也相信他沒那麼快死。”
葉瑾年恍然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