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大腦之中,也就是說,除了孔晟之外,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解析火炮的秘密。這也就意味著皇帝要將火炮列為國之重器和皇室重器,就必須要依託於孔晟的意願。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望著孔晟沉聲道:“那麼,劫走紀國的人想必也是那回紇小兒派出的賊人了?”
皇帝旋即憤怒起來。
作為大唐皇帝,他的親女兒大唐公主被人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擄走,這堪稱是一種羞辱。某種意義上說,這也算是京城禁軍衙門的失職。孔晟作為禁軍統率責無旁貸。
但此刻皇帝根本顧不上追究孔晟的責任了,就連孔晟前番詐死驚動朕躬的事兒,他也不想再追究,但正如孔晟所言,回紇二王子移地建竟然試圖染指皇帝視為禁臠的火炮重器,為此先後擄走長安候孔晟和大唐紀國公主,這已經觸及了皇帝的底線。
對於回紇人,皇帝目前還不想與之撕破臉皮,懷有各種顧忌。但凡事都有個限度,回紇王子移地建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皇帝就算是想隱忍都不能。
孔晟面不改色心不跳。將禍水引向回紇王子移地建,其實也不算是完全的虛構。畢竟,這群明教教徒就是移地建帶進中原來的,而明教在回紇傳播深遠,與回紇貴族交往密切,漸有成為回紇國教的跡象,稱之為來自回紇的勢力也不算離譜。
皇帝冷冷一笑:“孔晟,紀國被賊人擄走,你作為禁軍統率,焉能置身事外?朕給你兩天的期限,若是紀國安然無恙便罷,若有半點閃失,朕唯你是問!”
孔晟神色不變,輕輕道:“請陛下放心,賊人的矛頭是我,而不是紀國公主殿下。臣一定竭盡所能,將紀國公主殿下救回,若是不能完成使命,不用陛下責罰,臣自當引咎辭職。”
孔晟向皇帝深鞠一躬,然後緩緩退出麟德殿。
皇帝煩躁地望著孔晟的背影,扭頭向畢恭畢敬站在一側的朱輝光淡淡道:“朱輝光,你說孔晟這一次來跟朕說的話,有幾成是真?”
朱輝光嘴角輕輕一抽,知道現在的皇帝越加多疑,哪怕是心腹如孔晟,他也未必會盡信。連孔晟都如此,遑論是自己了。所以,朱輝光這話還真不敢亂說,他也拿不準,對於自己的話,皇帝能夠信幾分。
朱輝光斟酌著自己的言辭,陪笑道:“陛下,奴婢以為,大將軍一定會拼死救出公主殿下,這一點毫無疑問,奴婢深信不疑。”
別的話茬朱輝光也不敢提,唯獨這一點,他說的大差不差。反正誰都明白,既然紀國公主因為孔晟受到牽連,賊人擄走紀國是因為要威脅孔晟,那麼,孔晟一定會竭盡全力營救紀國公主,因為一旦紀國公主出現閃失,他根本無法向皇帝交代。
在朱輝光看來,只要有這一點就足夠了。至於孔晟為什麼會詐死——詐死設計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是不是向皇帝老實交代了,其實並不那麼重要。畢竟,孔晟此番詐死並未引發太大的後果,只是有點負面效應罷了。
其實皇帝正在糾結和考慮的根本不是孔晟有沒有說謊,甚至對於紀國的安危,都不是他考慮的第一位,他重視的是火炮鑄造術會不會洩露出去,能不能力保不失。
如果讓皇帝在保住火炮鑄造術和紀國公主之間選擇,儘管皇帝會非常痛苦,但最終應該還是會選擇前者。
皇帝沉吟良久,突然揮揮手,一個神秘的黑衣人像幽靈一般出現躬身下去施禮拜見。朱輝光早就習慣了皇帝身邊這群鬼魅般的神秘影衛,知道這是皇帝最大也是最後的底牌,只是這樣的底牌在前番魚朝恩叛亂中並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巨大作用,而讓其的價值大打折扣。
因為這些影衛成員平素都戴著面具,身材身高一般無二,衣著統一,所以朱輝光也不知道這是影衛中的幾號成員。
但皇帝卻能分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