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中殺機一閃:“否則休怪孔某翻臉不認人!”
周摯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道:“就憑你嗎?你這小兒真是好大的口氣!這長安城,老夫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能攔得住老夫嗎?你若敢再出言不遜,老夫這就將你殺之,回頭再向紅線解釋。”
孔晟本來就因為聶初塵的事兒心裡憋著一股子邪火無處發洩,如今聽周摯再三提起此事,頓時怒火升騰,一步步走向周摯,淡漠道:“孔某不是怕死之人,你若有本事,就將孔某的腦袋拿去!”
南宮望在一旁臉色微變,急得直措手。
周摯的武功手段他比誰都清楚,孔晟雖然是天降之才,但掄起個人武力,十個他也不是周摯的對手啊。從理論上說,孔晟離周摯越近,危險就越大。可是南宮望轉念又一想,孔晟行事神出鬼沒,從不能按照常理來揣測,他既然敢進來跟周摯當面對壘,顯然有其準備和底氣。
南宮望突然意識到,這一切彷彿都在孔晟的掌控之中。如果自己剛才稍稍表露出投向范陽的意思,恐怕……南宮望冷汗直流,暗道一聲僥倖。
師傅範雲聰,對於南宮望來說威壓日久。如果不是南宮望非常不看好史思明這個人,他一定會在周摯的壓力下投靠過去。
周摯不怒反笑,他白皙修長的手輕輕顫抖,慢慢靠攏了自己的腰間。以周摯的身手,若是暴起傷人,孔晟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但周摯也不是普通人,他這次潛入長安,說反南宮望只是他的任務之一,他還有一項重大的任務,那就是孔晟掌握的神器火炮。范陽在長安的探馬回報說,皇帝和孔晟研發出某種竟然能導致天崩地裂的神器,名為火炮,這讓史思明心驚。他派周摯親自潛入長安,主要的目標是探查火炮的真實情形,如果有可能,能將火炮鑄造術竊取回范陽是最好的。
孔晟面無所懼,與周摯距離不足兩丈,面對面站著,神色越來越冷漠和平靜。這種平靜其實就相當於是一種蔑視,這讓周摯發乎於心的憤怒。
孔晟突兀出現,撞破了周摯與南宮望的會面,這起初讓周摯震驚,但旋即他就感到正好,他正琢磨著從何下手,火炮的研發者主動送上門來,正中下懷。
當然,孔晟的出現說明了一個關鍵:聶初塵的任務似乎已經失敗。但聶初塵的安危如何,並不是周摯考慮的主要問題,他更看重的是火炮的機密。
周摯冷笑起來:“小兒,你的倚仗不過是外面那一群手持強弩的神龍衛,你以為讓一群神龍衛包圍了這間廳堂,就能保住你的小命嗎?老夫縱橫江湖數十載,還從未有人敢在老夫面前指手畫腳,你是頭一個。”
周摯武功高強,耳目極強。他早就聽出了外面的動靜,雖然神龍衛已經足夠警惕和小心,但卻也逃不過周摯的傾聽。但周摯有恃無恐,所謂藝高人膽大,就是如此了。
神龍衛號稱高手,實際上在周摯眼裡不值一提,土雞瓦狗而已。
如果這是孔晟的倚仗,那麼,他就大錯特錯了。
孔晟神色不變,淡漠道:“孔某判斷,你這老賊潛入長安,說服南宮望投誠不過是順手牽羊,你真正的目的是孔某手裡的火炮鑄造術吧?”
周摯見窗戶紙被捅破,倒也不否認,索性大笑一聲:“你這小兒倒也是聰明人,你要識相,速速將火炮鑄造術交出,投向范陽,老夫會在大燕皇帝面前為你請功,至少封侯是沒有問題的。”
南宮望在一旁沉默著,他早就猜到師傅潛入長安,說服自己反唐不過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覬覦孔晟的火炮鑄造術。但這種技術是孔晟的核心機密,連皇帝至今都沒有獲知,何況是南宮望這種外人了。
“你這老賊真是異想天開,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想要孔晟手裡的火炮鑄造術嗎?你可知這是大唐護國安民的神器,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