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這樣的人、這樣頑固的認知,如何去跟她談?豈不是對牛彈琴?!
“我們西奚人其實並不想投靠誰,而是想平平靜靜地安居繁衍下去。但是,世事無常,形勢不允許我們倖存於亂世,既然如此,那就不妨與命運爭一爭吧。”蘇嫿的聲音變得更加淡漠:“當今形勢,李唐皇室退走蜀中,河南關洛河東盡入安氏掌控,我們與安氏共進退,起碼能保住全族性命,而孔公子卻讓我投向官軍,這不是明擺著把我們西奚人往火坑裡推嗎?”
孔晟聽了蘇嫿這番話,突然失去了繼續跟她辯論天下大勢的興趣。因為他聽得出,眼前這位掌控西奚兵權的奚人公主,不僅誤判了形勢,還對李唐皇室有著根深蒂固的惡感,要想讓她率軍歸降,恐怕是千難萬難。(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七章 見蘇嫿(2)
見孔晟的臉色陰沉下來,雙方有談崩的危險,蘇魯有些尷尬地苦笑一聲,急急搓了搓手道:“蘇嫿,不可對孔公子無禮!”
蘇嫿抬頭望著蘇魯,眼眸中掠過一絲異彩。原本與孔晟對話非常強勢的蘇嫿,被蘇魯這麼一插話,突然變得沉默了下去。她微微垂首,低著頭,雙手捏著裙角,竟然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小兒女情態。
蘇魯沉聲道:“安祿山反賊一夥遲早沒有好下場,我不得不為西奚十多萬族人今後的生計考慮。蘇嫿,與叛賊一條道走到黑完全是死路一條,你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族人往絕境上走?這西奚的命運,還由不得你來完全做主!”
孔晟原本都要拂袖而去,見蘇魯發作,站出來以一種非常強硬的姿態說話,就沉住了氣,靜靜地坐在那裡,旁觀兄妹倆爭論的結果。
蘇嫿咬了咬牙,抬頭來望著蘇魯,聲音有些輕柔和低沉:“燕國已成氣候,佔據大半天下,兵強馬壯,勢不可擋。反過來看,李唐朝廷龜縮在靈武一線,所謂的官軍節節敗退,不說別處,就說河東、河北和河南,如今哪裡還有官軍的立足之地?在這個時候投靠官軍,才是真正把西奚族人往火坑裡推!”
蘇魯猛然一拍身前的小案几,案几上的茶盞砰的傾倒,棕紅色的茶水溢淌出來,他冷視著蘇嫿怒斥道:“蘇嫿,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指責我?!”
蘇嫿輕笑一聲,垂著頭淡淡道:“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事關重大。關係舉族生計和前途命運。誰也不能輕易下決斷。”
“你!放肆!”蘇魯氣得揚手指著蘇嫿,臉色漲紅,顫抖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孔晟旁觀兄弟倆針鋒相對的爭論,心頭微微一動。這蘇嫿看上去是一個非常強悍的女人,獨斷專行、自有主張。事實上,如果是普通的文弱女人,又豈能統率西奚兵馬?可這麼一個強勢的手握兵權的女子。面對蘇魯卻無形中流露出幾分怯意,兩人雖在爭辯,卻給人一種蘇魯以勢壓人的錯覺……
孔晟深邃的目光投射在依舊蒙著面紗的蘇嫿身上,見她玲瓏婀娜的身形隱隱有幾分顫抖,似乎是緊張,也似乎是氣憤,還似乎是不安之極。
蘇魯劇烈地喘息著,看得出他此刻心情的激動。想想可知,堂堂西奚王子,卻在西奚沒有掌握真正的權力。更像是一種徒具觀賞性的招牌,在這種決定西奚命運的大事上缺乏決定權。如何能不憤怒?
蘇魯憤怒的刀鋒投射在蘇嫿身上,蘇嫿微微垂首,沉默不語。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孔晟一行隨時會憤而離場。
就在此刻,孔晟身後的蠻柔突然腳步輕盈地一步步走出來,站在了蘇嫿身側。孔晟眸露奇色,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雙眸中的奇色瞬間轉化為濃濃的震驚!
蠻柔望著蘇魯,淡淡道:“你何必要欺負蠻柔呢?”
說完,她又轉身望著“蘇嫿”,笑了笑:“蠻柔,你摘下面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