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難看。
黎紹馳迎風而立,帶著刺骨寒意的晚風讓他分外的清醒。他告訴祝潼:“等春節假期一結束,我就回棠海處理好手頭上的事務,然後重新搬回來。我不管你願不願意,在孩子面前,我麻煩你配合一點,不要做出讓他們胡思亂想的事情。”
剛才黎紹馳幫黎煜洗澡的時候,這孩子總是偷偷地打量他,幾次欲言又止。他看不下去,於是主動問黎煜想說什麼。黎煜問他,媽媽是不是很討厭自己,媽媽為什麼要討厭自己。
今晚祝潼努力向黎煜示好,但黎煜毫不領情,黎紹馳以為兒子只是在慪氣,卻沒想到他會往這個壞方向亂想。他告訴兒子,這是沒有的事,但黎煜卻問,媽媽既然不討厭他,為什麼丟下他,只把姐姐帶在身邊。
孩子的心靈總是敏感又脆弱,黎紹馳就算口才再好,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撫孩子的傷痛。他想否認,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再多的言語都是蒼白的。
作為父親,黎紹馳最不願意看到的,是孩子們的失落與悲傷。獨自撫養黎煜這幾年,他很多時候都忙於工作,能陪伴孩子的機會不多。對此,他已經感到十分虧欠。至於祝恬,他同樣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這種局面繼續下去,影響孩子的健康成長。
黎紹馳所想的事,祝潼同樣有考慮過。她進退兩難,身體內似乎有兩股很可怕的力量正撕扯自己。以前她可以不顧一切地跟黎紹馳撕破臉皮,但現在,她不得不顧及孩子們的感受。
祝潼默不作聲,黎紹馳便向她走過去。她目露兇光地瞪著他,而他只是低聲警告:“現在換我捉住你的軟肋了,我勸你還是聽話一點吧。”
話畢,黎紹馳就從祝潼身側走過。拿著睡衣走進浴室之前,他還吩咐:“幫我把行李箱理一理。”
祝潼被氣得不輕,整晚她都在床上輾轉反側,而躺在床那另一端的男人,卻呼吸平穩,很明顯已經酣然入夢。
翌日清晨,祝潼覺得自己好像才剛入眠,門外就傳來一聲尖叫。認出是保姆的聲音,她以為孩子出了什麼問題,連拖鞋都顧不上穿就跑了出去。
保姆正神色慌張地站在走廊,看見祝潼從臥室裡走出來,她連忙走過去。她指了指祝恬房間的方向,聲音顫抖地說:“祝小姐,他……”
順著保姆的手指,祝潼才發現黎紹馳的身影。他皺著眉頭站在門邊,應該是聽見保姆的尖叫才從女兒的房間裡走出來看個究竟的。
每天這個時候,保姆都會喚祝恬起床穿衣,今早她如常來到祝恬的房間,推門後卻發現有個陌生的男人正坐在祝恬床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做什麼,一時情不自禁,便尖叫了出來。
祝潼終於明白這事怎麼一回事。她安撫著被嚇壞的保姆,解釋道:“別緊張,他是我的丈夫,不是什麼小偷壞人。”
聽了祝潼的話,保姆的神情不但沒有平靜,反而更加吃驚。一直以來,她都沒有見過祝潼帶男人回家,她以為祝潼不是早已離婚,就是未婚生女。如今她的丈夫卻突然冒了出來,實在是非常戲劇化。
將祝恬的房門關上後,黎紹馳走了過去,他看了祝潼一眼,接著向保姆伸出右手:“您好,我是黎紹馳。”
保姆受寵若驚,她將手往衣尾處擦了擦,然後才跟黎紹馳握手:“我叫阿蓮。”
黎紹馳很客氣地說:“恬恬辛苦您照顧了。”
“沒有沒有!”保姆連聲說。
黎紹馳又說:“昨天恬恬很晚才睡覺,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保姆點頭:“那我先去把早點端回廚房,不然很容易放涼的。”
祝潼原本還想跟保姆說說黎煜的事情,但保姆走得太快,她就由保姆去了。黎紹馳一言不發地越過她走進了臥室,她剛轉過身,他就說:“把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