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三招五式,還不都是我教的。那叫啥實力,你也就只能糊弄糊弄遠哥兒了,他年紀還小呢。你要跟二弟比,更是遠勝過他。”
豆丁宋嘉諾有些不服氣,不過,他沒力爭自己比宋嘉言強。李行遠都不是宋嘉言的對手,自己更是白給,宋嘉諾從另外的方面展示自己的聰明才智,說,“大姨丈是想試試遠表哥是不是專心吧,要不然,也不能在節骨眼兒上分遠表哥的心。”
宋嘉讓搖頭晃腦,又帶著三分惋惜,道,“等有空我去指點指點小遠子,唉,竟然輸給個丫頭,實在給咱們老爺們兒丟臉啊。”
宋嘉言狠狠瞪了宋嘉讓兩下子,宋嘉讓竟無所察覺,宋嘉諾彎著眼睛直樂。
宋嘉語低低的咳了兩聲,一面告與辛竹箏寧安侯府李行遠表哥的事。
聽到宋嘉語不斷咳嗽,宋嘉言道,“妹妹不是說大好了麼?現在吃什麼藥呢。”
宋嘉語道,“現下吃濟寧堂李大夫的藥。”
宋嘉言道,“自我去姨母家,也有大半個月了,妹妹現下猶未大好。父親,不如請個御醫給妹妹瞧呢。”
宋嘉語道,“沒什麼大礙,就是還有些咳嗽,過幾日就沒事了。”
及待用過晚飯,又說了會兒話,宋老太太要安歇,諸人便散了。辛竹箏與宋嘉言同路,嘆道,“這幾日,語兒還一徑要去上學,要我說,好生歇幾日呢。待身子好了,什麼時候學不得。我勸她,她都是嘴上應了,還是要去的。”
宋嘉語這種性子,讓宋嘉言忽然想到前世上中學時班裡一個女同學,學習成績從來都是第一,偶有一次考了第二,竟拿針往自己胳膊上紮了好幾個針洞,真是……那時,宋嘉言便意識到,自己成績平平,不是因為自己多笨,實在是自己不具備這種千刀萬剮的偏執狂精神的緣由啊!
偏執,絕對的偏執啊!
遇到有這種偏執精神的人,向來無往不利的神人宋榮都感覺束手無策。若是別人,管他偏執不偏執,自己不拿自己身子當回事,隨便去死好了!
如今面對自己的女兒,又是宋嘉語這幅風吹吹就倒的嬌弱模樣,冷臉斥一句,她能心驚膽顫大半個月。宋榮既不可能要宋嘉語隨便去死,又不能再說半句重話,已經病了這些日子,健康支離破碎的,再給予精神上的重創,便是宋榮也擔不起逼死女兒的名聲。
宋榮只得一味跟小紀氏說,“好生勸勸語兒吧,看孩子都成什麼樣了,還叫她去上學唸書呢!”
小紀氏其實覺著還好,“我勸她,她總也不聽。這些天,語兒吃李大夫的藥倒挺見效驗。”
宋榮道,“語兒小小年紀,總是病,不是常法。過幾日我請御醫過府,給語兒好生瞧瞧,讓她多將精神放在調養身子上。以後,盧先生的課減為半日吧。”
第二日是宋嘉語的生日,兄弟姐妹都備了些禮物給她,長輩們也有東西相賜。飯菜是請了太白樓的大師傅來家掌勺做的,大家圍著吃了頓生辰酒。
宋嘉言給宋榮給了個主意,問,“爹爹,你想不想二妹妹的身體康復?”
宋榮看宋嘉言一眼,若換第二個人來說這話,都得挨頓罵。身為父親,只要是親生父親,沒人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平安康泰。哪怕宋榮神人一個,畢竟不是真正的神仙,他依舊具備凡人的情感呢。
宋嘉言道,“看她總是病病歪歪的,實在難受的很。這事兒,從二妹妹處下手是沒用的,她根本是不聽人勸的。你得從太太那裡下手。”
接著,宋嘉言給宋榮出了個挺管用的餿主意。
其實,在許多年後,宋嘉言常常自問,她那時是不是不應該給宋榮出這個主意?她向來認為,儘管她與小紀氏宋嘉語有一點紛爭,並未到你死我活的份上。當時,她一心想著宋嘉諾心思清正,是個不錯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