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縱的把戲別以為所有人都看不出。”
坐在周圍的江湖猛漢們聞言都驚詫大叫,有人露出了深思的神色,顯然信了莊生的挑撥。
莊生還嫌棄不夠,“我聽說,汪雲鋒帶著他的家人出門之前,可是與盟主你碰面過。看門人都知道,當時是盟主你親手恭送他們離開。這會子,他們沒有回來你倒是假惺惺的推到了我的身上。汪家人在莊子裡住了這麼多時日,他們可曾想過要離開?事實上,他們只見著盟主一面,就失了蹤影。盟主,其實你是故意讓汪家人走的吧?”
已經有人呼啦啦的站起來,砍刀狠狠的將桌面劈成了兩半:“九方羲,你把我們當作傻子!”
閒雲莊是前武林盟主韓一釩用私房購買的私產。之後,韓一釩打遍天下無敵手,成了名門正派公認的武林盟主,他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主,就依然住在了有山有水的閒雲莊,一住就是十多年,在江湖上也就逐漸把閒雲莊當作了武林盟主的莊子,莫名其妙的從私家產業變成了武林人的公家產業。韓一釩有的是銀子,不缺一個小小的莊子,在被九方羲打敗之後,也就明言會搬離閒雲莊,給新盟主騰挪位置。
武林人不是傻子,不費一句口舌就吞了閒雲莊,韓一釩也不是悶聲吃虧的主。就算人走了,茶也涼了,可他對閒雲莊的暗中掌控依然是十拿九穩。原來的舊奴僕都散了,可新新增進來的依然有大半都是韓一釩的人,長年累月的挑撥莊子裡來白吃白喝的武林人與新武林盟主的矛盾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九方羲在今夜苦等汪雲鋒不來,這才猜測跟蹤汪家人的殺手們說不定早就死在荒郊野外。好不容易到了子夜,收到新的訊息之後他才開始發飆,要徹查叛徒,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對夏令寐有妄想的莊生。卻不想莊生是個滑頭,騙女人騙多了,騙男人那更是腹稿都不用,口沫四濺,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
最後眾人達成一致,先去抓了汪雲鋒一家子再說。
“呸!”馬背上的莊生一邊騎馬一邊不停的吐血水。九方羲是他的僱主,下手自然沒有輕重,壞了他的大事,沒有當場宰殺了莊生算是手下留情。
酒鬼策馬在他身邊寸步不離,輕聲問:“那汪御史真的是朝廷派來整治武林的前鋒?”
莊生笑嘻嘻:“誰知道。據說汪雲鋒與九方羲私下喝茶,具體說了什麼內容我們這些莽夫哪裡知曉,還不是盟主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他真的要把武林都賣給朝廷,我們也反對不了。”
“那盟主為何又要去追殺汪御史?”
“因為汪雲鋒是條不聽話的狗,很多時候他是不擇手段的孤狼。也許盟主想要私吞江湖這塊大餅,朝廷肯定不同意。汪雲鋒手下那批人肯定是察覺了盟主的打算,所以才急急忙忙的護著自己的主子趕快逃逸。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朝廷就要派兵來剿滅了我們這群不聽話的武林人。與其等著汪雲鋒來宰殺武林,不如武林人先殺了他一家子祭天,然後與朝廷分庭抗禮。”
酒鬼咋舌:“好大的膽子。”
莊生瞥了酒鬼一眼:“呵,你還真的信了?”
酒鬼手上還提著一壺子好酒,在馬背上還不停的喝著:“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九方羲會讓所有武林人相信朝廷容不下我們。”酒鬼自己沒發覺,他已經開始直呼武林盟主的名諱。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坐著顛簸的背脊猛地一震,咬出兩個模糊的字:“內,亂。”
莊生無聲的大笑,黑夜中,一雙眼睛晶晶亮:“如果汪御史死在了武林人的手上,掌控大雁朝一半命脈的世家會如何暴怒?作為夏家子女的夏令寐若是被人先/奸/後殺,掌握著後宮的夏皇后,和掌握了六分之一兵權的夏將軍,會不會逼得皇帝派兵圍剿所有武林人?就算朝廷能夠隱而不發,盟主也會讓這件事演變成朝廷對武林人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