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妨加快那邊的進度,雌鳳,你抽空再去一趟銅仁,親自主持其事。”
田雌鳳聽他雖說“穩中求進”,但隨後之言顯然是意有所圖,播州這邊他已經準備了十多年了,還要準備多久?現如今天王正當壯年,也正是該大展宏圖的時候,難不成要到遲暮之年方才起兵?
看起來,只等臥牛嶺那邊落入掌握,天王就要發動了!想到這裡,田雌鳳心中一陣激動,立即答應下來。
楊應龍道:“對葉小安,不可一味逼迫,要又拉又打,許他些好處。蠱教根基猶在,許多人對臥牛土司忠心耿耿,依舊是因為葉小天的尊者身份,所以即便我們徹底控制了臥牛嶺,要利用他們為我效死力,還是需要葉小天這塊招牌,葉小安這個人,始終有用!”
田雌鳳嫣然道:“不勞天王吩咐,妾身明白其中利害。這個葉小安,逃不出妾身掌心的。”
大阿牧陳蕭激動地道:“天王,我等是否也該早作準備了。”
田一鵬道:“十年不鳴,一鳴驚人!”
楊應龍聽了這話,饒是他一向鎮定,也不由得心旌一陣搖動,他想到了紫禁城中的那張寶座,那座令他無比熱望的寶座。楊應龍深深地吸了口氣,道:“嗯,有備則無患!”
眾人摩拳擦掌,齊齊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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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義郡,大悲閣。
這是楊氏先祖捐資建造的一處寺廟。播州統治者楊氏信佛崇道,簡而言之,他崇信一切具有大神通者,既修今世,也修來世,所以佛道兩家在播州大興其道,和平共處。
但,龍虎山張家的閨女在寺廟中帶髮修行,傳揚開去卻未免叫人尷尬,所以楊天王的正牌掌印夫人在大悲閣潛修的事情,知者了了。大悲閣寺主是知情人,對外也是秘而不宣,寺中許多高僧上人也只知道有位貴人在本寺修行,而不確定她的真實身份。
張氏,容貌其實並不難看,怎麼說也算是中上之姿,只是比起田雌鳳那種天生狐媚的女子來,少了些撩人的風韻。但,青燈古佛潛行多年。她的氣質也發生了很大變化,看起來淡泊自然,多了幾分道氣佛光,卻少了些女人的風情。
她十六歲離開龍虎山,嫁給播州世子楊應龍,如今也不過三十一二歲。田雌鳳現在的歲數跟她差不多。但一眼望去,仍是一個花信女子,月貌花容,妖嬈嫵媚,而張氏沉靜內斂的氣質,卻似比她的實際年齡還要老了幾歲。
女子如花,少了男人,少了愛情的雨露滋潤,縱然整日浸淫於佛經道藏之中。終究少了幾分鮮活氣。
張氏在大悲閣中潛修,平素少有人來打擾,但這兩日出入大悲閣,求見張氏的人卻極多。求見張氏的人都是輕車簡從,秘密而來,尋常人根本注意不到,寺中有職司的高僧雖知來訪者身份不俗,卻也不知道他們的準確身份。
來訪者中。包括播州五司七姓的一些權貴,如果說楊氏是播州之王。他們就是播州之侯,在楊應龍之下,有他們傳承沿襲下來的領地、子民,自然稱得起一方諸侯。
可惜,這些諸侯實在沒有“天高皇帝遠”的條件,楊應龍近在咫尺。對他們的控制力自然也就更為強大,比如柳田青山何氏,何氏附庸於楊氏已達七百年之久,簡直可以算是“與國同休”了。
而今日跑來向掌印夫人張氏吐槽的人中,居然包括一向對楊氏只知服從、從無怨言的青山何氏這一代的家主。播州宣慰司中軍何恩。
何恩憂心忡忡地道:“夫人,開春之後,就是農忙時節,但大阿牧傳下訊息,居然要大興土木,要求各方土官出人出物。出人出物,原本也是我等份內之事,可……
哎!大阿牧要擴建增修的不僅僅是海龍屯主樓啊,土城、月城、環城、家廟、倉庫、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