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他對抗不了能螞蟻咬死象的整個文官集團。單獨對付某個官員辦法還是一大把的,比如——廷杖。
只是萬曆皇帝被葉小天氣得頭昏眼花,一時沒想到這一點。他沒想到,候在廊下聽牆根的徐伯夷卻想到了。徐伯夷把帽子往下壓了壓,踮著腳尖兒就要進殿,剛到殿門口。旁邊卻突然閃過一個藍袍人,一下子把他擋在門外。
徐伯夷抬頭一看,就見三德子微微撇著嘴角,輕蔑地看著他,冷冷地道:“皇上有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內!”
徐伯夷陪笑道:“三公公,這罪臣大膽,竟敢如此欺君,我等做奴婢的,哪能看得下去。”
三德子眉梢微微一揚,道:“怎麼?你一個普通的御前行走太監,還想幹政不成?”
徐伯夷好不無奈,這種時候,怎麼偏偏碰上一個捻酸吃醋的主兒?徐伯夷現在只想讓葉小天死,能直接提醒皇帝當然更好,可三德子這一關明顯過不去。人家是從小侍候萬曆天子的人,他的地位可遠不及人家,無奈之下,徐伯夷只好答道:“小的哪敢,只是身為奴婢,不忍心看著主子受辱啊。三公公,此獠目無君上,該殺!皇上也是氣壞了,怎麼就沒想到……打他的板子呢?”
“嗯?”
三德子正要教訓他的話一下子噎在喉嚨裡,他張大了眼睛,看看徐伯夷,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嗯!不錯,還是你小子機靈!”三德子把拂塵一擺,向兩邊示意了一下,轉身便進了乾清宮,兩個小太監往門前一橫,擋住了徐伯夷的去路。
“皇上息怒,皇上,您喝口茶順順氣兒。”
三德子走進宮中一看,皇上氣得面無人色,正像被撈上岸的一條魚,正徒勞地喘著粗氣。三德子趕緊走過去,殷勤地把茶杯湊到萬曆面前,食指往茶杯中一探,蘸了些茶水,在御案上飛快地寫下了“廷杖”兩個字。
“嗯?”
萬曆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目光落在“廷杖”兩字上,雙眼頓時一亮。他讚許地看了三德子一眼,霍然看向葉小天,冷笑道:“朕早知西南諸番狂妄自大,目無君上,可今日見了你,才知道你們究竟是如何的猖狂!來人啊,葉小天對朕大不敬,拖出宮去,廷杖二十!”
“奴婢遵旨!”
三德子打小侍候萬曆,一邊躬身領旨,一邊向萬曆皇帝偷偷遞個眼色,向他示意,自己已經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即便走到殿門口,喚來站殿武士,把葉小天拖了下去。
二十記廷杖打下去,可以讓人啥事沒有,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自己走回家,也可以讓人股肉糜爛,抬回家一養就是小半年。如果想要人死,那也容易,施杖刑的錦衣衛都是特意練過的,會用陰勁兒,只要掌刑太監做出暗示,他們几杖下去,就能把人活活打死。
三德子喚來站殿武士把葉小天拖下去,立即便傳監刑太監、施刑錦衣衛宮前候命,徐伯夷原想著自己做掌刑太監,到時候向葉小天亮明身份,看著他又悔又恨的臉色方才快意,不想三德子從中作梗,這掌刑大太監換了主兒。
可徐伯夷實在不甘心只在事後聽到葉小天的死訊,便涎著臉兒對三德子道:“小的入宮晚。還沒見過施杖刑呢,公公帶小的開開眼界可好?”
三德子心道:“你入宮晚?咱家七歲就入宮了,也沒見過杖刑呢!”
不過這種怯他自然是不會露給徐伯夷的。廷杖的主意是徐伯夷出的,邀了聖寵的卻是他,三德子再瞧徐伯夷也就不那麼討厭了,監刑太監一共八人,其實都是擺設,真正主事的只有掌刑太監,所以他也不擔心徐伯夷會再搶了他的風頭,便淡淡一笑。道:“你有興趣,那就一起去瞧瞧吧!”
徐伯夷大喜,連忙躬身道:“多謝公公提攜!”
三德子瞟了他一眼,一邊往前走,一邊教訓道:“小白啊,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