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死的?如果不是她不赴壽宴,還煽動其他土司不肯出面,你爹怎麼會活活氣死。”
張雨桐脹紅著臉,低聲下氣地解釋道:“二叔。人情往來,本來就沒有強迫的道理。我爹過壽,人家來是情理,不來是正理,我爹只是突發重疾而死,怎麼能怨得到人家於監州。”
張繹氣得哆嗦,指著張雨桐道:“你……你這沒骨氣的小子,罷了罷了,死的是你爹,你忍得下。我懶得理你!”張繹把袖子一甩,憤然離去。
張雨桐尷尬地看著叔父走開,艱澀地嚥了口唾沫,對於珺婷謙卑地道:“監州大人,請!”
於珺婷瞟了他一眼,輕輕點點頭,道:“你很好!”
於珺婷昂然走到棺槨之前,望著張鐸的靈位,神色漸漸變得肅穆下來。她把象牙小扇往腰間一插。微閉雙目,向張鐸的靈位拜了三拜,在心中默禱道:“宦海之爭,險惡更甚於戰場。今日你敗了。至少還有風光大葬、孝子扶靈,於某隻盼……他日若是敗落,能如你一般落個善終,不致生而受辱。死而難葬!去吧,去吧,一路走好!”
於珺婷慢慢行了三個禮。直起腰來,喟然一嘆,滿面戚容。
張雨桐跪在蒲團上,向於珺婷還禮磕了三個響頭,又趕緊爬起,殷勤地道:“監州大人辛苦,請到側廂奉茶。家父遽逝,銅仁一應事務還要勞煩監州大人多多費心。”
於珺婷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道:“你父親去世了,你就是銅仁知府,本官會好好輔佐你的。”
張雨桐惶恐地道:“不不不,雨桐年少無知,哪裡能承擔得起如此重任。銅仁一應政務,還要監州大人多費心。呃……,小侄已經準備在後宅再開一道正門,出殯之後就封了與前衙的出入門戶。”
堂上自有其他一些前來拜祭計程車紳尚未離開,聽到這番阿諛諂媚的話,不由相顧無言,均在心中暗歎:“張知府一死,張家……是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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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
“哦!”
“我這就走了。”
“哦!”
眼見葉小天有點心不在焉,展凝兒恨恨地踩了他一腳。
“哎喲!”
葉小天一聲痛呼,引來眾人側目,安公子、老毛、華雲飛等幸災樂禍,葉府眾侍衛對展凝兒怒目而視。竟敢對尊者無禮,這還得了,不過……,還是把眼睛瞪得更大些吧,別的事,管不了!
葉小天壓低聲音,苦著臉埋怨道:“幹什麼啊,昨夜就沒睡好,一早還折騰人。”
展凝兒恨恨地道:“你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
葉小天道:“我能想什麼,於監州一大早就不告而別,說是要去府衙弔唁,我擔心他們會打起來,一旦因之釀成大亂,銅仁便不得安寧了……”
展凝兒撇嘴道:“我就知道,你在想那小妖精。後悔昨兒晚上沒留下她吧?”
葉小天苦笑,兩個人耳鬢廝磨一晚,居然真個沒有發生什麼,他都覺得自己的形象瞬間偉大起來了。不過,雖沒發生什麼,可這一夜懷裡抱個美人兒,又如何睡得好,早晨起來,火氣特別的旺,如今看來,火氣旺的不只是他呀。
安公子咳嗽一聲,上前解圍了:“表妹,咱們該上路了,你們兩個,話都說完了麼?”
展凝兒是必須要走的,她母親身體不好,近來病情常有反覆,她不能離開太久。安公子本來是奉命來參加張胖子壽誕的,如今出了意外,他也需要回去稟報老太公。
如果時間緊急,他自可派人回去,自己則留下參加葬禮,不過張胖子是銅仁眾土司之首,規矩大,七七為終局,需要停靈七七四十九天,等待貴陽各地百餘位土司分別遣人前來參加葬禮,時間充沛的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