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只感覺一陣幽冷,沒有任何熾熱的意思,甚至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痛苦,只是覺得自己化成了一縷光,一縷由火焰凝成的光。
就這麼潑灑在了湖面上。
為這冰冷的湖面,多了幾分美麗。
死亡在緩緩降臨,青年臉色蒼白,身子不斷的顫慄著,臉上盡是驚恐之色,此刻,他終於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從一開始,他就不是所謂的獵人,只不過是獵物罷了。
而面前這身著火紅長裙的女子,也從來沒有任何的畏懼,更別提被嚇傻了,從一開始,對方都只是把他當成了螻蟻,隨意就能夠捏死的螻蟻。
嘩啦啦!
玉湖的水在不斷流動著,猶如清泉一般,是如此的清脆悅耳。
而身著火紅長裙的絕色女子,還在湖面上行走著,雲淡風輕,寵辱不驚,眉眼間沒有任何的波瀾,更沒有絲毫的漣漪。
就這樣從青年身旁擦肩而過,目光是如此的明亮,眸子中還燃燒著火紅色的火焰。
而在她的背後,青年已經徹底燃燒盡,那一簇足以將整片湖面都給照亮的火焰,也緩緩熄滅。
湖面終於恢復了寧靜,鴉雀無聲,落針可聞,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青年死了,連渣都不剩。
只有那滔滔不絕的湖水,見證了方才究竟發生了何等詭異的事。
……
咕咚!
畫舫上,有人緊張的吞了口吐沫,滿眼驚駭,呆呆地望著眼前這一幕,眼睛瞪得滾圓,臉上滿都是震驚之色,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以為出現了幻覺。
安靜,死寂。
方才的喧譁,戲謔,以及那深深的鄙夷,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
腦海中閃爍的始終是青年被緩緩燃燒至死的畫面。
從頭至尾,那紅衣女子似乎都沒有出手,甚至連步伐都沒有減慢半分。
只是平靜的從湖面上穿梭而過,他們的同伴,那位二葉法身境界的修行者,便就此死去,甚至連絲毫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要多恐懼就有多恐懼。
“怎……怎麼可能?她究竟是誰?”
“命燈嗎?為何我覺得不像,命燈的火焰不應該這麼幽冷才對,這樣的火焰,只有魂燈才能夠表現而出,但魂燈又不應該是如此。”
“總不能是命燈與魂燈融合在一起了吧?”
“不可能,天底下哪有這般詭異的功法?”
“……”
幾人喃喃自語,看著那越來越近的火紅身影,手腳冰涼,哪還有方才的洋洋自得,以及一切盡在掌握?
此刻,他們只感受到了恐懼,深深的恐懼,彷彿剛剛復甦,死亡的陰影便直接向他們籠罩而來,猶如霧氣一般,連綿不絕,是那般厚重,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終於,在幾人驚恐的目光下,那絕美女子已經走到了畫坊前。
眉眼幽冷,肌膚如雪,背後似乎揹著一幅畫,一步便踏到了畫坊上,目光始終是那般平靜,彷彿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只是淡淡地望向幾人。
“接下來,我問,伱們答。答不出或者不答者,都得死!”
淡淡的話語,如玉石一般清冷,就這麼傳入了幾人的耳中,讓華服青年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流露出茫然之色,臉色格外難看。
恥辱!巨大的恥辱!
再怎麼說他們也是上古修行者,曾經被浩劫醞釀過,而且還分食過祂,比現在的修行者要高貴太多太多了。
誰又能夠想到剛剛甦醒就直接被人威脅,而且還是拿生命威脅,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