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恆勃然大怒,連目光都變得凌厲了許多,旁邊屬下趕忙低頭。
“不……不敢,屬下絕不敢這麼做。”
“那就好,一定要在京城門口埋伏好,等到那魔頭抵達之時,就是他身死之日。無論如何,他必死無疑,明白了嗎?”
“明白!”
屬下臉色蒼白,擦了擦臉上的汗,正打算慌忙退去,結果下一刻。
“等等!”
“你說清寒如此愛我,如今三年未見,本少要不要送她份禮物?”
“……”
屬下啞口無言,完全不知該如何開口,說實話,他根本看不出來衍氣宗的少宗主喜歡自家少爺,每次少爺詢問對方在幹嘛時,對方都是一句沐浴。
少爺如此行徑,和塵世中那被稱之為舔狗的沸氏男子有何區別?
註定是一段沒有結果的孽緣,實在是可悲可嘆。
不過這些他只能夠在內心想象,一個字都不敢說出去,迎著少樓主那期待的目光,他咬了咬牙,小心翼翼開口道。
“少樓主,你完全可以這麼做。”
“那就好!”
“你這幾日,給本樓主搜尋天下合歡花,湊夠9999朵,本樓主要當著天下所有人的面,向清寒表達自己的愛意。”
“是……”
屬下很快退去,鄭恆站在庭院裡,夜色如幕,燈火搖曳。
他的臉上還帶著憧憬期待的笑容。
“清寒,等本少將你娶了,馬上就讓父親傳位於我,我就將是煙雨樓的樓主了,沒有人能夠比得上我。”
……
依舊是京城,一處繁華的庭院內。
戲曲聲,絡繹不絕。
一名身著水袖的女子,正在戲臺上唱戲演,也如今已是深秋,但戲臺上卻是梨花飄飄,充滿著一種詭異的味道。
戲臺下,人流如織,很多人都在聽戲,氣憤是如此的熱鬧。
叫賣聲,歡呼聲,鼓掌聲,各種各樣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顯得越發凌亂了。
直到……
咚!
一陣梆子聲響起,子時到來。
整個庭院都陷入了寧靜,彷彿被凍結了一般,那些原本正在歡笑的觀眾,臉上還定格著笑容,臉色蒼白,臉頰處還染著腮紅,空洞的眼睛,顯得格外古怪。
一陣風吹來,這些觀眾嘩啦啦,發出一陣陣的聲響,竟是一個個的紙人折成的。
如今春風吹來,所有的紙人全部甦醒,還透露著深深的詭異感。
女子手握燈籠,坐在燈火下,依然在咿咿呀呀唱戲,但卻把目光望向了小黑村的方向。
水袖一甩,那美麗的眸子中,透露著幾分幽怨。
“真是無情的男人,簡直枉費了奴家的一往情深。”
“不過,奴家倒是瞧瞧,你的實力究竟有多深,能不能搶得過那百詭夜行!”
……
小黑村!
依舊就是小蝶家的那個庭院。
地上還躺著小蝶和老太婆的屍體,皆眼睛瞪得滾圓,身材腐朽,散發著一陣陣的惡臭氣。
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
庭院外,沙沙沙……
一陣陣的腳步聲響起,隨後,在那晦暗不定的燈火裡,突然露出了一雙雙繡花鞋。
繡花鞋踏著紙錢,沒過多久就來到了庭院門口,燈火搖曳之間,眾人看清楚了那些握著燈籠的身影。
皆身姿婀娜,臉色蒼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不是別人,正是小蝶。
上百個小蝶,幾乎擠滿了街道,個個長得一模一樣,如同影子一般,不斷搖曳著。
笑靨如花,臉上的笑容都幾乎是用尺子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