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隨意地朝會客室另一邊敞開的紙門看去,天空被烏雲籠罩,只透出一點點不屬於傍晚的冰冷光線,至於月亮——至少在這個時間點是絕對看不見的。發覺這點的她仍舊毫不介意地收回目光,催促了小女傭一聲。
“沒什麼大問題,快去吧。”
“……是。”
小女傭不解地將啤酒瓶子放下,離開了會客室。
離開了一個人,室內的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就連白晝這個一向能調動氣氛的人都帶動不起來。她碰了碰啤酒瓶冰涼的標籤,仔細嗅了嗅冬天寒冷的空氣,不出意外地嗅到了一絲並不熟悉的血腥的氣味。
這個發展也越來越像恐怖片了啊。
白晝在心中感慨一聲,拿出口袋中的手機,找到雲雀恭彌的號碼,並不是特別熟練地編輯著一條簡訊。
To:雲雀恭彌
媳婦兒,你家快被炸掉了。
看著光屏上的“已傳送”字樣,她將手機扔到一旁的榻榻米上,一手拎著啤酒瓶子站了起來,拉開被小女傭關上的紙門,走了出去。
X
昏暗的光線無法照射在室內的走廊上,因而視線所及之處只有以自身為中心的一個半徑極小的圓圈。
除了剛剛被白晝開啟的會客室中的燈,整個大宅中沒有一處是亮堂的。——這十分的不正常,就算平時在主人還未回家時,大部分的燈都處於關閉狀態,但一些傭人經過的地方還是會開燈作業——雲雀恭彌怎麼看都不像缺這麼點電費的人。
白晝拎著酒瓶子漫不經心地行走著,一副酒鬼的模樣——雖然她身上並沒有酒氣——走在走廊上。兩旁的是透著微弱光線的紙門,彷彿會有妖怪突然鑽出來嚇唬人。
白晝用酒瓶子捅了捅紙門,突然從前方聽見了數盤子的聲音,手上動作一頓,繼續往前方走去。
她這一個月來早就將這附近的購物街摸透了,但是對於雲雀宅的內部,還是有很多地方僅僅是聽過一個名字而沒有去過。例如眼下傳出聲音的廚房。
數盤子的阿菊小姐,應該不可能特地橫跨一個洲趕來義大利數盤子吧?
白晝三兩步走到廚房門口,“唰”地拉開了門。
廚房內很暗,一點燈光都沒有。走了這麼久,眼睛早就適應了黑暗的白晝也得仔細再仔細才能看清室內的構造。她環視周圍一圈,卻沒有發現那數盤子的聲音的來源。
但是發現了地上躺著的幾個人。
仔細看看,其中有一個是她比較眼熟的傭人——此時同其他幾人一起,昏倒在地。
“……”白晝沉默著陷入思考。
“……夫人?”
小女傭的聲音從廚房外的走廊上傳來。雙腳站在室內的白晝腦袋後仰往外面看了看,便見到小女傭奇怪地站在那裡,看到她後幾步小跑了過來。
她那對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同黑貓一般發著光,明明是黑色卻如此刺眼——光是這點就能看出不對勁了吧。
白晝站直身子,撓撓後腦勺。她可不認為碰上黑貓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夫人,您怎麼在這裡?”
“我忘了讓你拿開瓶器了嘛,所以順便過來一趟。”
白晝歪著腦袋示意她看向廚房內的地上倒著的幾個人:“結果看見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
小女傭疑惑地走到白晝眼前,順著她的視線低頭,再開口時的語氣已經變成了驚訝:“……夫人,這是怎麼……”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白晝一手抓住她的腦袋往門框上重重撞了上去,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掄起酒瓶子便用力砸了下去。酒瓶在碰上小女傭腦袋的瞬間隨著內部的啤酒泡泡一同碎開濺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