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急診的那天,一直不能吃東西,每天要輸打的奇怪營養液,夜裡會不見的都敏俊還有他的身體狀況會反應在植物上的事。
「你懷孕了?」世美聽到第一句就驚訝的兩眼睜開像發亮的燈泡,「那你怎麼還在接廣告?」
我不理她。
金仲和用手指敲著桌面,把重點梳理了一遍:「所以你是說,你快兩週沒進食,這兩週內,每天將一種從未直接看到過顏色的漿液直接注入身體。而都敏俊每晚都會消失一段時間,白天臉色蒼白精神疲倦,且與他身體健康有關聯的那些花草晚上會部分變透明,白天又回覆原狀?」
「嗯。」我確實沒直接看到過營養液本身的顏色,因為都是裝在袋子裡,而袋子跟長軟管又是有色的,這一點我也覺得有點怪,因為在其他醫院看到的點滴袋都是無色透明的。
「隱瞞顏色,代表那種液體極為特別,一看便知。」金仲和做出推測,「由此可見,那必定與敏俊兄的身體變化有關。」
我和劉世美都瞪大雙眼看著他,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出了這個結論,但神奇的是聽起來又很合理。這麼明顯的事怎麼我就沒想到呢?
他略彎下背脊,關切的望著我:「自古以來,雖然也有天人與凡人結合生下子嗣的傳說,卻幾乎都有異象發生。以我推斷,你所經歷的這些,不能以常理論之。敏俊兄並非莽撞胡來之人,我相信他如此行事自有理由。你不如就暫且裝作不知情吧,我會幫忙注意敏俊兄的狀況。你先保重自己的身體和腹中的小孩。」
世美頻頻點頭,顯然認為這段話說的很有道理。可惜,我並不放心。
以我對我家敏俊的瞭解,有時候他並不像外表看來的那麼冷靜理智,常常比誰都更加感情用事。為了我的一句話,他可以冒著生命危險答應不走,這不是胡來,什麼才是胡來?男人總以為自己很堅強,但其實堅忍到最後的往往都是女人。
「所以,你覺得那袋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我最後跟他確認。
他難得的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是否應該說出來。
「其實我也猜到了,你儘管說吧,讓我看看對不對。」
他凝視了我一眼,這才開口說:「古書上記載,天人之血可為靈藥,起沉痾,醫百病。」
「哈?這種記載也有人相信?不是吧?那也太奇怪了……」乾脆說會讓人長生不老好了,怎麼可能……
想一想,他傷口癒合的速度的確是比常人快,那,說不定血液再生的速度也比常人快?
世美這時補充說了句:「你看起來的確變年輕了呢。」
我啞口無言,一顆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感情上直接又完全沒有雜質、不考慮自我的他,很可能真的會做出這種事。
回家以後,我換回睡衣,躺在床上等他,直到兩點以後他才回來。門發出輕微聲響,開啟了,腳步輕緩的接近,到床邊時幾乎無聲,似乎怕吵醒了我。
我閉著眼睛,感覺身側的床往下一沉,他安靜的在我旁邊躺下了。
我故意動了動,把手放在他胸口:「都敏俊……」
「……怎麼了?」他輕聲問,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還伸手到我頭頸旁,示意我枕上去。
不敢壓上他的臂彎,我朝另一旁轉身,背對著他,說:「我做了個夢……」
他只好改為摸著我的頭髮,輕聲問:「夢見什麼?」
「我夢到……你不見了……」我的聲音就和剛睡醒一樣,恍惚、輕柔、沒有情緒。但眼淚無聲的順著鼻翼流到我的嘴唇,又流進齒間,那滋味又鹹又苦。
「我還能去哪裡?只是個夢,不是真的。」
他還是伸手過來墊在了我的頸後,又用另一隻手攬住我的腰,把我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