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暈過去的時候,有人將她抱進了懷裡,她意識昏沉的喃喃自語道。 “哥哥,我疼…” 汪念看著她眼角流下的淚水,伸出指腹觸碰了那滴眼淚,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她。 跟曾經他見過的那個她似乎完全不一樣。 這樣的她, 他可以隨意的就殺了她。 他將手慢慢放在了她的脖頸,可最後不知為何,他又慢慢的鬆開了那隻手,轉而去撫摸她的頭髮,聲音輕緩的悠悠說道。 “還真是有意思…” 他俯下身將人整個抱了起來,速度不緊不慢的朝外走去,經過汪意的房間的時候,看著還在裡面不停嘶吼的汪意,嘴角微微上揚的說道。 “別喊了,你也不想把她給吵醒吧。” 這句話就像是給他了一擊般,他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看著汪念,手緊緊握住了身上的鎖鏈,聲音嘶啞的朝他慢慢說道。 “別…傷害她。” “知道怎麼求人嗎?你不跪下來,我怎麼能感受你的誠意呢?” 汪念看著他緊繃著的身體。 聲音似笑非笑的說道。 他聽到他的話,咬緊了牙關鮮血幾乎湧到喉間,他卻還是在這個人的面前,一點一點慢慢的跪了下去。 在他跪下去的那一瞬間。 就那一刻。 那個桀驁不馴的汪意,似乎早已經死在了那荒無人煙不知名的角落。 留下來的僅僅是一個為了他想要守護的人,心甘情願收起獠牙的惡犬,他成了跪伏在地的被人隨意踩踏的流浪狗。 似乎對他來說,只要她沒事。 什麼都不重要。 “汪意,你知道你現在像是什麼嗎?”汪念往前了兩步,語氣漫不經心的說道。 “汪念!我說不準傷害她!” “你都變成這樣了,還有心情管別人,這可真是感人至深啊…”他看著汪意狼狽的模樣,彎起嘴角慢悠悠的說道。 說完他不再看他, 而是抱著人慢慢離開了這裡。 “啊啊啊…” 汪意雙眼通紅的嘶吼著,眼神暴虐又陰戾,他不停的攥緊著拳頭捶打著牆壁,直到鮮紅的血液迸發了出來也不曾有絲毫停止過。 似乎只能這樣,他才能發洩出自己那難以抑制的情緒。 他從未像此刻, 那麼的痛恨自己的無力。 等齊晉醒來的時候,她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她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汪念。 看到她醒了過來, 他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說道。 “醒了?” “汪念…我怎麼會在這裡?”她頭腦有些昏沉的看著他問道。 “你暈倒了,我把你帶了回來。” 她一瞬間想起了在那個地方遭遇到的事情,那些痛苦的哀嚎聲,那些被剝皮抽骨的那些人,那些張家人… 還有保護她的哥哥…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攥緊了雙手,她第一次真正的發現,真正被做了實驗的人是受到了怎樣的對待。 對於他們來說, 張家人的每一寸血肉似乎都是寶貴的。 他們深入張家人的每一寸肌裡,因為要保持細胞的活性,他們不給他們打任何麻醉的直接進行各種殘忍至極的試驗。 他們的血肉成為藥物,成為那些人進入一些地方,而使用的開拓工具。 甚至還有那樣苟延殘喘,被拖著不能死去實驗體。 他們寶貴的實驗體。 為什麼他們說張家人骨頭硬呢,因為就算是這樣,他們始終沒有在他們的口中得到他們真正想要得到的訊息。 他們抓到的那些張家人,甚至即便是已經知道張家早已不存在了,他們也沒有一個人背叛了家族。 這是怎樣偏執的一群人。 明明張家已經沒有了,明明他們已經不用再堅持下去了。 所以是為什麼呢? 你甚至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所以他們怎麼會不恐懼呢,他們對這樣的張家人既厭惡牴觸,卻又嚮往著。 他們試圖學習著他們,他們想要成為他們,更想代替他們。 她為什麼會這樣清楚呢。 因為她終於知道她身上帶著的麒麟血玉是用來幹什麼了的。 它是用來為張家人牽引亡靈的信物,而只有擁有它的人才能進入張家古樓,因為它牽引著他們回家的路。 也只有回到那個地方, 他們的魂靈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息。喜歡人在盜墓,她成了張家人()人在盜墓,她成了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