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人忽然鬨笑了起來。春日不明所以地看向大家,原來大家不知何時早靜了下來,把她、伏威,還有蒲晶的對話,全一字不漏地聽進耳裡了。
“我說伏兄,”柳青青說話時下巴仰得高高的,幾乎要 上天了,“我早說過了,你喜歡我們家的春日,但我們家的春日可不見得領情哪!”
“喂!你說話!”伏威殺人的目光轉瞪向春日。
“說……要說什麼?”
“說你願意與我成親!”
“嘎?!”
她名喚春日,年已二十,仍待字閨中,沒有閒月羞花之貌,也沒有沉魚落雁之姿,更不是什麼千金小姐。事實上,她只是一名丫環,而且根據某人的說法,她是既笨又遲鈍、慢吞吞又拖拖拉拉……總之,某人的意思就是——她很笨又沒用就是了。
如今,那位某人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兒了,竟然說出願意與她成親這種駭人聽聞……呃,不,是這種驚天動地的話來,而那天也在差那麼一點點之下,她險些就被他給擄回…呃,不,是帶回攔江島去了。
她只是一名丫環,他卻是蘇杭一帶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人物,他罵她笨沒關係,她不介意;但他要娶她,那可就事態嚴重、大大有關係了!
那天在大當家和二當家的居中調解之下,他們是留下了,不過一夥人還是經常吵吵鬧鬧的,有時候她甚至以為,他們要打起來了!
知道這麼多人關心她,她自然是很高興,但每回一見到大家說著說著便吵了起來,她也頭疼哪!
突然,她聽見推門聲,躺在床上的她在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轉頭一看
是他,而且只有他獨自一人來。
春日開始覺得手足無措起來。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呀!只好很笨拙地打著招呼,“呃……你、你早。”
“都什麼時候了還早?!他提著一個木盒走過來,一屁股往床畔坐了下來,”傷口好點沒有?“
“嗯,有好些了。”
將木盒放在一旁,他竟然手伸了過來,開始解開她的衣服。
“啊!”春日輕喘一聲,連忙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製止他,“你、你要做什麼?”
“除了換藥還能幹什麼?還是你比較希望我在這時候非禮你?”
“你、你亂說,我、我才不會那麼想呢,”
“是嗎?”他低頭輕啄了她唇一下,一副很認真的口吻:“不過我最近倒是經常那麼想。”
“嘎?!”春日登時漲紅了臉。他、他、他在說什麼呀!真是越說越不正經了!她趕緊把話轉到別的地方去,“呃,怎麼這次會變成你來換藥了?”
“我警告過那老頭了,以後要換藥,只能由我來換!”
春日好奇道:“為什麼?你比房大夫懂得還多嗎?”
“與其給他看,倒不如讓我看,我怎能便宜了那老頭!”
她聽不懂他的意思,仍是傻呼呼地說道:“大夫看診可是很辛苦的,房大夫並沒有佔到便宜呀。”
“你真是笨死了!”
“你做什麼又罵人家呀!”
“你本來就笨得可以!我沒見過像你這麼笨的!”
“那、那、那……”
“那什麼?”
春日眼神低垂,不敢看他,聲音變得如蚊鈉般,“那你為什麼還老說要……要與我……成、成親呢?”
“不然你說,你要嫁給誰?”
“我、我不知道。”
“或者你比較喜歡江家那隻淫蟲?”
“淫、淫蟲?!”春日因為他的話而瞠大眼。
“笨蛋!那人一天到晚假借與文人吟詩作對之名,在青樓行狎妓之實,是春意閣的常客,你